辞想了想,“咱们班来了二十几个,三个班再加上别班零散的大约□□十号人吧。”
“哦,”李轻舟“哦”完一声觉得不太对,又迅速把慕朝辞刚刚说的话脑内重播并重新做了一遍阅读理解,而后不确定地问,“咱们班就来了二十多个?”
“是啊。”
“不想来的就不用来了?”
“嗯,因为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班聚,顶多算个集体娱乐活动,来的只不过是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交个朋友罢了,这酒店规模很大,服务也很棒,楼上楼下娱乐设施什么的都挺齐全,用来打发时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李轻舟活动了一下下巴颏,心里默默地问候一遍纪寒的远亲近邻——这家伙压根儿没跟她说明白,只说三个班联合班聚,让她记得参加——她还以为是没有特殊情况不得缺席的那一种,没想到是爱来不来的这一类。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时候还能临时反悔吗?
慕朝辞见她脸色不对,低声问:“怎么了?”
李轻舟顿了一下:“我忽然想——”
“抱歉抱歉,我是不是来晚了啊?”不远处一个个子稍微娇小的女生小跑着过来,跑到他们俩跟前撑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来解释,“我家离这边有点远,路上又塞车,哎呀,刚刚急死我啦!”
“不用着急,时间上没那么严格,安全到了就好,”慕朝辞冲大门的方向抬抬下巴,“先上去?纪寒他们正好在安排位置。”
“好好好——那你们俩呢?”
“我们再等下吧,咱们班还有两个女生没到,说是迷路了。”
“噗,这理由真烂——啊对不起,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女生有些调皮地冲李轻舟吐了吐舌头,又笑嘻嘻地眨了下眼。
李轻舟回以了然的微笑,心想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像慕朝辞一样蠢。只不过他到底是真蠢还是装蠢,那就无从得知了。
慕朝辞待女生走后才又接着问她:“你忽然想什么?”
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办……李轻舟原本是打算这么说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云淡风轻的一句:“我忽然想不起来刚刚那个女生叫什么名。”
算了吧,来都来了。
人生的路还很长啊,她又不能对所有的集体活动都避如蛇蝎。
琴佅曾经对她说过,事情过去那么久,她总得学着去适应,哪怕有些她并不喜欢。更何况,这种集体活动曾是她最擅长的,不是吗?
慕朝辞脸颊侧映着正午灼热的阳光,露出牙齿对她笑,像在看一个总也背不住古诗的小孩子,提醒她:“她叫李嫣然。”
“哦,李嫣然啊。”李轻舟跟着喃喃。
中午燥热地没有一丝风,晴空万里,又是一个好天气。酒店门前水池中喷泉汩汩,清冽的水声逐渐抚平李轻舟躁动的心。她跟慕朝辞一同站在灿然的阳光下,静静看着过往的车与行人,静静地听着男生又接起挂掉几个电话。
他好像对谁都拥有着等同的耐心,对谁都会温暖地笑,哪怕那次她在微信用特别冲的语气跟他聊天,过后他依然好脾气地跟她讲话。
慕朝辞敛眉,低头看看女生被太阳晒到微微发红的脸颊,三两句挂掉电话拉起她的手腕:“我们进去吧,不等了。”
“?”
“外面很晒啊,站着又累,不等了。”
他说完这些就拉着她回到大堂,李轻舟不自在地扭了下手挣脱出来,跟他强调:“我自己会走。”
“我知道你会,但刚刚边上有辆车过来。”
“我没瞎。”
“我知道你没,但刚刚你的确没看到。”
“……你烦不烦?”
这磨磨蹭蹭的对话,比李江陵直接劈头盖脸上来说一句“我拉你下手怎么了”“你手矜贵的还不能叫人碰了?”之类的话要气人多了。即使对方话语里是对她的关心。
除了琴佅和李江陵以外,她讨厌任何人任何形式的关心,那会让她觉得很假。
李轻舟一下顿住脚步,抬头瞪他。
“你烦不烦”“有完没完”这类自带火种的语言是最能点燃人的怒火,也是最能让人知难而退的了吧?她曾经特别抗拒去交往新的朋友,总以这种方式避开所有的示好与关心,往往“百发百中”。
她不再需要新朋友。
没有必要。
慕朝辞莫名其妙地接收了一波疑似带有怒气的语言攻击,也跟着停下来低头仔细去看女生神情——她瞪着一双灵秀的大眼睛直剌剌地盯着他,像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委屈。他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我问你烦不烦?”
“你生气了吗?”
“烦,不,烦?”
两人面对面站着,引得过路者频频侧目。
慕朝辞有好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脸上的神情由不知所措到不解到沉思再到最后……他笑起来,大堂的水晶吊灯倒映进他的眼眸,明亮闪烁:“别生气了吧,你生起气来太可爱了,单一个书面形式的叹号都比你现在的样子更有威慑力。”
“……你说什么?”
“我说你,”男生忽然微微弯腰凑近她,将视线与她平齐,“乖乖的,不要调皮。”
☆、第八章
时隔多年,李轻舟忽然再次萌生出要亲手把人摁在地上摩擦的冲动。这冲动来源于她刚刚拼了命地想把一团棉花捶扁,而在一番努力后,这团棉花依旧团团圆圆并且喜笑颜开地对她说:要不歇会别捶了吧,捶起来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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