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是最起码的。
王韶峰又问:“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吗?”
猴子没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古玩行玩是这样的,其实别的行业也这样,太火了就会虚虚实实,所以买家的眼光一定要好。”
猴子说的这话在理,只有是市场就会有山寨伪造。
何况这里只是民间文物市场,又不能跟博物馆比,很多出土文物几经流通,根本说不清来源,而只要有高超的造假技术,赝品的销售利润会更加巨大。
“看来要做这行买卖,没点自己认可不行,”陈牧笑着道,“去哪儿买到真货的几率大呢?”
“真文物和高仿品还有有区别的,在这行混上几年几十年的,要拉回头客,基本不会太糊弄人,有真货的时间久了,也会给老客户透个底。”
王韶峰打量着旁边的一家玉壶店:“这么大批量的东西,都是从收藏家手里买的?那全国的收藏都供应不上吧?”
“很多老店都有自己的货源和供应商,价格也比市场价低,相对合理,质量也比国内其他文物黑市交易所高。”
王韶峰刨根问底:“供应商又从哪儿弄的货呢?”
“建筑工地动工时候会有文物出土,博物馆剩下拍卖的有人会去收,说白了,只要不是挖坑盗墓,都能收,有时候即便是盗来的,多转几次,也就没人知道了。”
王韶峰抹了把额头:“里面学问够深啊。”
“谁说不是?”猴子笑道,然后指着旁边的一间丝织印染店道,“这就是四哥的店了。”
四哥虽然也经营着小店,但卖东西并不算他的主业,他的主业是中间人,牵线买主和货商出售文物,抽取中间价,所以这儿不如说是他的办公室更准确。
店铺装修的也很简单,墙上只是草草糊了几层墙纸,室内环境幽蔽潮腻,很是差强人意。
陈牧由此判断,四哥的为人处世看起来格外低调,一点不显山露水。
店里有两三位客人四下瞧着看中的物品,柜台内唯一的营业员,一个黑瘦的朝鲜族男孩坐在一旁玩街机游戏,似乎一点不关心留不留得住客人。
“四哥在吗?”猴子问男孩,“我昨天跟他打过招呼,今天要带两位客人来。”
男孩头也不抬,指了指一扇朱砂门帘的后面:“里面。”
猴子掀开门帘进来后,陈牧才发现里面还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区,区域有二十多平,摆着两张红色皮沙发,中间是一张黄木茶几,清香的茶味从古色古香的唐三彩茶壶内溢出。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最里面,五十出头的年纪,皮肤黝黑,五官粗犷,两鬓夹杂着几根白发,脸上镌刻着幽深的皱纹,指间有一道泛黄的烟痕。
“四哥,”猴子喊了男人一声,“人到了。”
男人抬起头看了陈牧和王韶峰一眼,没说让两人坐下,而是对着外面的男孩说了一句朝鲜语。
陈牧看了一眼猴子,猴子没有翻译的意思。
四哥不是不懂汉语,他特意这么说,肯定是不想陈牧他们知道的。
男孩随后从外面进来,直接冲向了王韶峰,朝他腰间摸去。
“喂……”
王韶峰后退一步,本能想抬手防御,被陈牧一把抓住放了下来。
注意到陈牧的眼神,王韶峰才没再继续,两手一举,任男孩搜身。
男孩搜完王韶峰,又转向了陈牧,一番搜索后,没发现什么异常,随后扣下了两人的“身份证”和手机。
他把身份证交给四哥,而后当着众人的面,把手机丢进了旁边的鱼缸内,没等陈牧和王韶峰回过神,又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猛然朝陈牧的眼睛刺去。
陈牧和王韶峰几乎同时喊出了声:“哎……”
陈牧随即趔趄地往后靠去,撞倒了旁边的织锦架上,上面挂着的几块布料摇摇晃晃地散落在地上,他本人,则连着架子一起歪到了墙上。
陈牧眼怔怔地望着那把距离自己眼睛只有不到一公分的匕首,虽有些意外和紧张,却还没到魂不附体的地步。
王韶峰则是愣在一旁,拳头紧紧地攥着,因为事情太过突然,而他选择按兵不动的策略又过于冒险,因而耳鬓不知觉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我就说没问题,”猴子也僵住了,半天才笑了一声,“我没骗你吧,四哥?”
“两位好定力,”四哥没理猴子,看了一眼陈牧和王韶峰,吐了一口烟丝道,“刀子都到眼前了,竟能忍住不还手。”
“这是什么意思?”王韶峰微微不满地问,他当然知道不要激怒四哥,但也不想一味当软脚虾,“四哥要验身份尽管验,这唱得是哪一出啊?”
“我的地方,当然得按着我的规矩来,”四哥看了看两人的身份证,“两位不接受,我赔钱你们走人。”
王韶峰愣了愣,他身边的陈牧则笑道:“既然四哥说了,我们接受。”
“程先生是聪明人,做这行最重要的就是要信任,有了信任比什么都重要,你痛快,我也敞亮。”
四哥仍然没有让人坐下的意思,但或许对两人的反应还算满意,便对猴子和男孩示意了一眼。
男孩狡狠地看了两人一眼,和猴子走了出去。
四哥果然是老狐狸,如果不是让市局帮忙做资料和新的身份档案,他们估计这次一定会栽了。
四哥抱着手,沏了杯茶:“怎么想转行了?”
“老本行做不下去了,”陈牧捡起地上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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