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登基后,她倒是得了些宠,圣人给了妃位。不过往后如何,还是要看她自己造化了。”
任丰年满满嗯一声,也不大想多话了。
外头忽地下起大雪来,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落下来,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娇嫩的花瓣上便堆上饱满莹润的一团团雪,一朵朵梅花瞧着多有些不胜地弯了腰肢。任丰年本想与如如戴了绒帽一道出去赏雪,如如却有些含羞地双颊绯红,拿一双娇小的手抚了抚小腹,不做声响。
任丰年开头有些反应不过来,转眼倒是笑弯了眼,忙上前扶住她,笑眯眯道:“苏姐姐这是如何了?这肚子怎么了,可是这几日吃用太多长胖了?”
如如打她一下,才气呼呼道:“不和你顽了,往后孩子生下来,也不叫你干娘!”
任丰年有些惊喜地啊一声,忙上前黏着她撒娇道:“如如姐姐,是我的不是嘛,我这干女儿干儿子还是要的,说好的话你可不能反悔嘛!”
如如撇撇嘴,掐掐她糯米一样白嫩的脸颊道:“就你嘴巴甜的很,行啦,我可不逗你了。”
外头丫鬟撩了帘子,嘴里头呵出一团白气儿恭声道:“夫人,老爷归来了,正在前头书房谈事。”
任丰年有些失落,她在这头只有如如一个知心好友,如今如如有了身孕,她也不好阻止人家夫妻俩甜甜蜜蜜了,便想要起身告辞。
如如却忙止住她道:“不必,阿辞再留一会子罢。我相公处理起公务可要忙好些时,你走了我就要闷着一个人了,多没意思啊。”
任丰年顺着台阶下了,两三步上榻,黏在如如身旁同她说小话。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子,才算完。外头丫鬟又悄mī_mī来报了一趟,说是老爷与另一位公子议事完了。任丰年觉得她也是时候走了,便不再多话,起身道:“今儿个我也乏了,外头雪正大,再不赶回去怕是路不好走。苏姐姐,我这下真要走啦。”
如如一身粉衣裳懒懒歪在榻上,含羞的像多粉莲花,这次倒没挽留,笑着把她送走了。
任丰年刚走不到半盏茶功夫,邹县丞便来了。他一身漆黑大氅,解下丢与一旁的丫鬟,瞧着歪在榻上的小娇妻宝贝的很,上前把她揽在怀里,嘴上说她坐没坐相的,手上不住抚摸她如绸缎般的黑发。
苏如嘟嘴不乐道:“你甚么时候回来不好呀?我与阿辞说的正尽心呢,你倒好,来的忒不巧了些。”
邹县丞听到任丰年的名字,眉毛几不可见地皱了皱,才缓缓道:“你有了孩子,往后也少出去走动。况且你自小身子娇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不能不爱惜。”
苏如把脸埋在他怀里,撒娇道:“我晓得啦,只你为何事事总与阿辞作对?你也说背地里不能讲人坏话了,可预见阿辞有关的事体,你总看不惯。上趟还说她暴食,要把我带坏甚么的。”
邹县丞被她撒娇撒的心神荡漾,不由顺嘴道:“你不懂,她的事我们还是少碰,少说道,少评论为好。”
苏如有些不开心,刚拿起的饼饵又放进盘子里,一把推开他道:“你怎么这般样子!阿辞是我的手帕交,她又漂亮又直爽,哪里不好了?不就是之前吕公子的事情么?怎么连你也那样看人!”
邹县丞最怕娇妻动气,不由哄道:“哪里是吕公子的事体?她的事儿要更复杂些。”
苏如一听急了,也顾不上吃饼饵了,擦擦手忙扯着他问:“甚个事体?咱们可说好了的,将来我的孩子要认她作干娘,你不说清楚,我怎么能明白!”
邹县丞无奈叹口气,抱着她在她耳旁轻声道:“她与当今圣上有关,旁的我便不知了,故而才不敢让你与她多接触。”与皇家相关的事,他实在不敢让娇妻多接触,只怕她天真太过,将来吃苦头。
苏如瞪大眼睛,也顾不得吃东西了,在他怀里疑惑道:“你怎生晓得,这样的事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能知晓的罢?”
邹县丞道:“你道是我科举过后,为何来了浩水当官,任县令又为何得了这样的职位?另还有一半是我自家猜测的,总之你待她要小心着些,若一定要接触,也不要对她任性使气,能让便让着些罢。”
如如有些愣怔,这里头的门道她还真没琢磨过,如今真正想来,任家能轻而易举的捐到浩水县令的位置,实在非是一般门路能通的。她夫君虽为大家族嫡子,科举出身,都只能甘为其下。听他所说,仿佛他是被专门派来“照顾”那位任县令的,究竟细节如何,夫君也不愿多说,她自然不愿相问了。
如如想起任丰年,不由心里疑惑起来,阿辞这样一个待字闺中的小闺女,能与新帝有甚么瓜葛?
作者有话要说: 如如星星眼:老公好棒!知道的真多!
邹县丞连忙捂住她的嘴,哄道:乖啊,闲话不要乱说,咱们去论道些有意义的事体。
☆、第59章第五十九章
任丰年穿着厚厚的红斗篷,戴上斗篷上缀的兔毛绒帽,便下了车。一眼望见外头尽是纷纷扬扬的大雪,给几阵乱风刮成了小卷,凌乱地在天地间飘散开来,就连原本碧蓝的天空,也成了纯白的颜色。她吸了一口气,便觉清澈的凉意涌入肺腑,忽然好像很冷,也很清明。
她在心里为自己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不想选秀,不想进宫,可似乎这样的事已成定局。那她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让自己以合理的缘由,退出这场选秀,而在这之前,她要先找到个忠厚老实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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