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器,可也抵不住是个男丁啊,往后养老摔盆可都要指着儿子了,闺女自然相比之下要次上许多,好在闺女也知晓分寸,不会索要些不属于她的。
不成想儿子倒是经商回来了,只不过是瘫着回来的,大夫说了下半辈子不出所料也就起不了身了,拉屎撒尿皆要在床上过。
任二奶奶夫妇哪里接受得了?唯一的儿子成了瘫子可怎么是好,这才把闺女叫来扯着头发一顿臭骂,扇了好几个大巴掌,往任玉年脸上吐了几口浓痰。呸!丧门的闺女,好死不死的便给弟弟介绍这样的事,实在用心歹毒。
任玉年倒也不曾争辩多少,只擦擦脸,转身便走了。这一走再没回过任家。
任二奶奶哭道:“我瞧三房那个得意的脸,便知晓,定然是她和那个小畜生窜通了来害咱们二房的。如今家里的田产都得给三房那小子,咱们二房没法延续香火,也没个得力的,瞧着便要下去了。”
路氏转着佛珠轻声问道:“二弟媳的意思又是甚么呢?你要晓得,我们大房早就分出去了,也帮不得你什么忙。”
作者有话要说: 周氏:切!儿媳妇没一个省心的!
任二奶奶:哼!通通都虚情假意!
任三奶奶:哈!我才是人生赢家!
路氏默默微笑,伸出黑手:在座各位都是辣鸡。
☆、第53章第五十三章
任二奶奶来大房所求不过是叫路氏也跟着一起厌恶三房,并让她在周氏跟前说些好话。毕竟大房如今今非昔比了,周氏也不能不看路氏的面子。若路氏与她走得近些,将来二房的家产还能保住。而若是没个能撑腰的,以二房如今惨淡的近况,很快就能给三房的逼到角落里了。
任二奶奶只觉路氏到底是庶子媳妇,自然便低了她一等,即便是发达了也改不了根上的贱性。想当年,路氏哪天不用看她们脸色过活?即便腰板挺的再直,到底也是没底气,给她们戳上两句便蔫蔫的垂头不语。
现任豪发达了,她们最鄙夷的大房媳妇竟也成了正经官夫人,连大房的姑娘也是一副金尊玉贵的样子,对着她这个二伯母都不算太恭敬,这却叫任二奶奶心里酸溜溜的。只她瞧见路氏那张和善浅笑的脸,心里头才稍稍平静下来。任二奶奶心里笑她,还是原来低眉顺眼的样子,如今她愿意与路氏往来了,路氏怎能不暗自欢喜。
路氏也是这样表现的,她神色凝重的点点头道:“想来二弟妹也是吃了不少苦楚,三房的也有些忒不像样了些,今日我若见着母亲,定然要好生劝劝她。不过玉年那孩子年岁小,又是二房嫡女,又怎会做出如此狼心狗肺之事?二弟妹还是要拢着她些啊。”
任二奶奶听了后半程便有些不耐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要她再回头对玉年掏心掏肺?不可能。况且玉年嫁妆里的田产地契,皆给她这个做娘的牢牢捏在手心里,即便这次是错怪她了,她也不敢有丁点儿不平。
任丰年抓了一把瓜子磕着,心里也觉着是一把破烂事,不由添上一句:“是啊二伯母,玉年这么端庄稳重的人,哪里会有您说的这般心狠手辣,况且害了亲弟弟于她有甚个好处?您莫要给人挑拨了才是。”
任二奶奶有些不屑,女儿就是风筝,线头在她手里,有甚么挑拨不挑拨的?打骂还需挑时间不成,那岂不是要把她养的更不孝不端了?俗话说棍棒之下出孝子,女生外向,那便更要好生严厉管教了。
她面上讪讪笑,并不当回事道:“丰年小小年纪,这想头倒是挺多。”
下午路氏带着女儿一道去见周氏。任丰年本要穿戴素淡些的颜色,却叫路氏制止了。路氏心里头明白她这婆母,最不喜的便是示弱。若是她瞧见任丰年满身素淡颜色,大约心里又要想多了,发作起来恁的恶心人,如此便叫人任丰年穿了件湖绿软毛织锦披风,里头衣裳换成藕荷色刺绣暗纹的,瞧着不突兀便罢。
一路无话进了内室,却听见有孩童嬉闹的声音,还有瓷器碰撞之声,从外头听来便多有些嘈杂。任丰年心里便有些奇怪,她这祖母不是在养病么,怎地里头这般吵闹?
撩开帘子一看,便见是个七八岁的小童正在周氏的病榻上嬉闹。周氏瞧着要更苍老几分,额头上多了几条明显下垂的纹路,一双锐利的眼睛瞧着略显疲态,倒不似几月前养尊处优的样子了。不过周氏瞧着小童的神情很和蔼,任由他蹦蹦跳跳又嬉笑尖叫,还叫丫鬟拿了果子给他丢着玩。那小童见有人来,倒是转身看了两眼,又无甚兴趣的玩起七色板子,周氏也不曾教他打招呼。
见了路氏母女来,周氏面上的笑才收住了,使了丫鬟先把小少爷抱去隔壁,路氏上前服侍着,拿了引枕头给她靠在腰后。周氏蹙眉咳嗽两声,含片才示意路氏说话。
路氏见她便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来:“母亲身子可好些了?媳妇与阿辞皆日夜记挂着您,只素来少时间探望,媳妇这心里多有些不是滋味……”
周氏神色淡淡,一头长发黑白掺杂着,盘在脑后,以一支玉簪子固定牢。她只摆摆手,似不在意道:“还成罢,不是甚么大病,能有什么。”
任丰年站在一边,低眉顺目的,心里干笑两声,就您这样的还没大病呢?老太太嘴巴可真倔,一点也不肯松口的。
路氏也笑:“方才的是颂年罢,倒瞧着是个精气十足的孩子。”
周氏露出认同的神情:“是啊,活泼好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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