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这时候看见宓昭容已经得讯跑了过来,只见她头上云髻不整,气息不稳,宛如疯妇一样一直向太液池方向冲了过去,后面跟着几个慌乱的宫女太监。
看见宓昭容如斯容颜,纤纤心中不由一颤,眼眸一抬,也跟了过去。
不由召唤貔貅,想让他帮忙找到小皇子,貔貅倒是应声而出,只是抓了抓头说道:“啥事?”
纤纤轻声说道:“你能帮忙找到小皇子嘛?就是一个一两岁大的小男孩。”
貔貅凝眸而视太液池的方向良久,最终淡淡说道:“我能看到一个小孩子的魂正在让妄死鬼差带走。”
纤纤说话时并没有回避沅珍,沅珍双眉一凝,顺着纤纤的目光所视的方向看去,却空无一人,不由心中一乱,刚想说些什么,已看纤纤脸色变的煞白。
纤纤愣了愣,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沅珍的手,直抓的沅珍手生生做痛,轻呼了一声:“主子。”纤纤才回过神来,慢慢放开手,大步向太液池方向走去。
等纤纤来到太液池。小皇子地身边侍候地几个宫女及另一位嬷嬷已是跪了一地。宓昭容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说。清儿呢。清儿呢。我地清儿呢?”吼到最后。宓昭容这样机敏地女子。也已是主意全无。吼到最后。慢慢软下。好在身后地宫女机灵。在一旁扶住。避免她软倒在地上。
纤纤虽然已从貔貅那里知道二皇子李玮清已经死了。但看到宓昭容如此情态。又让她如何去说?又从何说起?
不禁生出一种物伤其类地感伤。这后宫里就是这般。一个不留神。你就会失去很多重要地东西。包刮生命。纤纤想到这些。不由走到近前。刚欲抚慰一下宓昭容。
宓昭容已自抬头。看见纤纤。一手抓紧纤纤手腕。指甲一寸寸地陷进肉里。厉声说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地清儿呢?”双目圆睁。充布血红。原本圆润温泽地脸已变地狰狞。
纤纤原本一番好意。却给自己带来这样地猜度。不由一阵心酸。这宫里便是如些。谁又能分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不由一声长叹。一边一只一只地扳开了宓昭容地手指。一边淡淡地说道:“宓姐姐。你冷静一些。我还是看见你。才跟着过来地……”
话正说到一半。这时候听见周围突然安静了。众人皆傻傻地看着池旁地一处。纤纤顺着众人地方面看去。只见刚才拉上来地网中躺着一个女子。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已脸色发紫地孩子。身子已让水泡地有些浮肿。但双目圆睁。分外狰狞。纤纤吓地不由脚下一软。
突听见身旁的宓昭容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尖,甩开了众人牵扶,泪流满面冲到了尸体旁,拼命想扳开那女子的双臂,好将孩子抱出来,可是却硬生生就是扳不动,努力了几次之后,宓昭容傻傻的软坐在了地上,一边拿掉孩子头上粘住的污物,一边轻轻的念叨着:“你们这帮奴才在干什么呢,还不快把小皇子抱出来,着凉了怎么办,这可是皇上的血脉,是龙裔,是未来的太子……”说到这里突又大吼了一声道:“你们在干什么呢?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众人都吓的一惊,纤纤看着宓昭容发髻散乱,跪坐在地,已如疯妇一般只是不停的喃喃自语,越发感到心寒,这个死去的孩子只怕是这个女人,活在这深宫里唯一的依靠和希望,现在就这样去了。
纤纤想到这些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眼眸转动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燕才人,竟悠悠的看着宓昭容的神态,似在欣赏,不由心里一惊。
燕才人似乎也感受到纤纤在看自己,微抬起头与纤纤对视了一眼,立刻又垂下首,显出一副低眉顺目,温婉无害的样子。只是对视的那一瞬间,纤纤似乎看见一道精芒闪过,这个女人,真的像她显示出来的那般温良无害嘛?
据说她不过是今年秋天征选入宫的宫女,征选不同与采选,采选是每三年一次从士大夫家族中挑选适婚佳丽,送入宫中,选中者为妃,不中者也会是分给妃嫔们为贴身宫女或是女官。
征选则是在每年自罪臣后裔或是平民女子中挑选些像样的人物,不过,却也只是在宫中担任打扫清洁之类的粗使宫女,地位低下。但在宫服役十年,便可放出,而且,若是罪臣之女,出宫后也可以除去已罪恢复自由之身。能够像燕才人这样得承圣恩,贵为妃嫔的可说是万中无一,她入宫不到半年已从最低微的粗使宫女晋为才人,不知道是她的运气太好,还是因为不简单。
这时候已看见皇上的銮驾行来,皇上从轿中出来,只见他上戴九龙紫金珍珠御冠,身穿黄缎绣二色金面九龙海水江崖袍,腰束金头线钮带挂束金镶珠松石四块瓦玉圆牌。分明是一身朝服,只怕还是在金銮正殿议事中匆匆赶来的。
纤纤还是第一次在皇上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慌乱。
皇上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宓昭容面前的小皇子,这是他的儿子,他的第二个儿子,又像第一个儿子一样,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不错,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很少会去关心自己的孩子,但这必竟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现在唯一的儿子。
纤纤静默的看着这一幕惨剧,不知应该如何身处,正在这时候,听到一声低低的惊呼,皇上寒目一扫,立时有宫人禀报道:“皇上,燕才人吓晕过去了。”
皇上嘴唇颤抖了一下,扫视四周,那目光寒冷的如同三九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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