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了,肚子是饱是饥也没了感觉,只是脑子越来越混沌,眼睛都开始花了起来。
周颐知道闻不见臭味不是那臭味消失了,而是嗅觉已经被同化了,呆在这么糟糕的环境里,又这么久没吃东西,脑子自然清醒不了。
现在他庆幸自己在一开始精力还算饱满的时候就将题答完了,不然等到现在,这届的乡试只怕真的要玩儿完了!
他不想吃东西,便将铺盖卷巴卷巴,将整个身子埋在里面睡起觉来,睡吧睡吧,等睡醒了考试就要结束了。
只是脑子虽然混沌着,却毫无睡意,他虽然闭着眼睛,却还是能听见周围人的动静,有惨叫着答串了题的,有想不出在号舍里撞墙的,砰砰砰,一声连着一声,周颐真担心他就这么撞死过去。
四周的考生都在答题,秋夜里,贡院外面寂静无声,里面却被昏黄的蜡烛照的通透。
周颐睁开眼睛,透过被子的细缝看见周围的啦烛光,昏黄中散发着光圈,温暖,安心,看着看着,周颐终于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第三天下午,辕门终于开了。
许多考生简直要喜极而泣,特别是坐在臭号旁边的考生,再不开门,这条命只怕也要丢在这里面了。
几乎是瘫软着连滚带爬出了考场。
“少爷,少爷……”周颐走出贡院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俗话说近墨者黑,他在臭号边呆了三天,在里面已经问不出臭味,可是现在到了外面吸了一口空气,才知道正常的空气是这么的清新。
刚出辕门,青竹就在人群中跳着叫他,不断的挥手跑近。
到了周颐面前,青竹脸色一变,忙捂着鼻子道:“少爷,你掉进粪桶里了,怎么这么臭。”
周颐闻了闻,发现自己根本就闻不出,现在他也没心思和青竹说话,只想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别说了,少爷我坐在臭号旁边了……”周颐无奈道。
“啊……”青竹为了给周颐准备应考的东西,自然知道这臭号的威名,没想到这么倒霉的事尽然被自家少爷给碰见了,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那少爷,你考的还行吗?”青竹问的小心翼翼。
实在是很多人都说,要是分在了臭号旁边,除非有大毅力者,否则很难有人坚持着把试卷做完。
“还行吧。”周颐虚弱的应了一句。
青竹马上高兴起来,“我就知道少爷你能行!”见周颐一脸虚弱的样子,忙说道:“少爷,咱们赶快回去。”
上了马车,回了毛老板的家里,毛老板特意在家里等着,周颐也只虚虚和他应付了几句,便由青竹搀着回了屋子。
周颐说要洗澡,青竹便忙不停蹄的给他烧水,将水烧好后,青竹又去毛家厨房给他拿了热腾腾的饭菜。
周颐洗完了澡,只觉压在身上的千斤重担骤然一松,整个脑子也清醒过来。
见到桌上的饭菜,也有胃口了。
青竹将周颐脱下的衣服用两个指尖捏着,捂着鼻子隔得老远。
周颐见了,“有这么臭吗?我可是穿着这身衣裳在里面呆了三天呢!”
“少爷,这可怎么办啊,你还要考两场呢!”青竹看着这衣服就知道里面的环境有如何难熬,想到周颐还要在里面待六天四夜,整张脸都皱巴了起来。
周颐闻言嘴角抽了抽,不确信道:“我也不会就这么倒霉,后面两场还被分着坐到臭号旁边吧?”
青竹一听,握着拳头:“不会的,少爷洪福齐天,下两场一定会坐到一个好位置!”
只是上天似乎跟周颐主仆俩开了个玩笑。
第二场,当周颐跟着领路的差役走到前一场刚好是他对面仁兄的那个号舍的时候,恨不得掉头不考算了。吸取第一场的教训,也没心思补觉了,拿到考题的时候周颐第一时间就答题,终于在脑子昏胀之前把所有题答完。
第三场,他已经能面带微笑的坐在臭号边从容应对了。周边被臭的面无人色的考生们看着他面不改色的模样,纷纷震惊不已,这是哪里来的猛人啊!
周颐笑笑,俗话说的不错啊,生活就像□□,如果不能改变,那就躺下享受吧,你看他现在,在臭号边坐着坐着,不就习惯了吗!
第71章乡试后
乡试因在秋季举行,故又称之为秋闱,比之春闱好的是,天气起码不冷也不热,饶是如此,连着九天六夜考下来,所有的考生也都虚脱了。当最后一场辕门放锁的时候,大半的人几乎是爬着出来的。
周颐也在考完后狠狠的休息了两天,这才缓过神来,只是时不时的总觉得鼻尖有一股屎味。
乡试的参考人数太多,考官们也不可能几天就将这么多试卷阅完,所以放榜在九月,正直桂花飘香的季节,故乡试的登科榜也称为桂榜。
考试之前压力太大,现在好不容易考完了,放榜又还有这么多天,北苑府城的学子们便如脱缰的野马,彻底疯玩了起来,夜晚的沂水畔更是引得这些fēng_liú书生们流连忘返。
才子与佳人,素来为人津津乐道,不过几天,北苑府城已有许多“佳话”,什么多情郎豪掷千金为花魁,什么一首情诗引得沂水畔的姑娘们泪目连连。
周颐坐在屋子里写字,青竹踩着楼梯乒乒乓乓的上楼来,一脸的不服气:“少爷,你不知道那个什么四大才子现在在城里有好大的名声,昨日他们在依翠园里饮酒作乐,那个什么黄安作了一首诗,现在城里都传遍了,说他高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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