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亮不错,一路上也算亮堂,二人就这么慢慢走在街道之上。
沉以北想,多年不见,武棣之如今性情如何,她摸不准,索性就直点中心了。
“你怎么会来七舅舅这里,来过久了?”
在沉以北心里头,武棣之是沉桓的侍读,就算他眼下成年了不在朝中谋差事,那也当是东宫属臣。而如今这个本当是太子心腹的人,却跟在了沉慕身边,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太对。
“陛下觉得小王爷过于散漫,毫。”武棣之如实回禀。
“你能管得住小舅舅?”沉以北止了步,她背对着光站着,看不太清此刻的神情。
“要想制住小舅舅,要么是陛下,要么是你.爷爷,要么就是我。他知道你制不住的。”
这个理由过于牵强,若真是要找个人管教,他一纸诏书把沉慕扔到琼川,沉以北自是能制他。又或者,将她召回京,她也能将沉慕制得死死的。
夜已深,时至宵禁。
“已经一更天了,你回去吧,莫要犯了禁。”
武棣之会意,行了礼便回去了。
其实沉以北还想要问更多的,但到底是当街当巷,不是说话的地方。自己在宫宴后又到了沉慕府中这么闹了会儿,她是自问身手好,能跑得掉,要是武棣之犯禁被捉,那怕是又要多生一桩是非出来。
自打那日宫宴之后,沉以北便一直窝在浓园不出去,反正在沉月浓这里有吃有喝,还能玩吱吱,就是每天都要打扮半天让她有些无奈。
这一日天气甚好,午后的阳光暖暖得晒在沉以北身上,她在廊下铺开一张毯子,便趴在毯子上看书。
“吱吱,过来帮我踩几下,腰有点难受。”京中与琼中天气相差甚远,沉以北在琼川生活惯了,京中这沉冷的天气到让她一下子有些不太习惯。“吱吱,快跳到我背上来,我放好你的窝了。”
说罢,沉以北扯下自己腰间的香囊扔到了自己腰上。
吱吱许是十分喜欢这个香囊里的味道,没过多久就从屋顶上跳下来,然后就跳到沉以北的背上开始跳来跳去地玩香囊包。
“吱吱你要是再重点按,估计我的腰会更加舒服。”沉以北这么说着,手中的书页又翻过去一张。
武棣之入后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一个一身天青色衣裳的姑娘趴在屋檐下,双脚上下摆动着,腰上还有一只玩着香囊的狸花猫。
“郡主在跟猫说话?”武棣之走近了些,站着对她行了个拱手礼。
“你怎么来了?”沉以北翻身而起,后腰上的吱吱从她腰上滚了下去,滚到门旁继续玩着香囊。“快些进来坐吧。”她起身,然后将香囊从吱吱抱起走入了内堂。
二人入内堂坐定,沉以北将茶壶放到燃着炭火的小炉上,道:“我这人不习惯喝茶,平时也不太讲究,你别太在意。”
武棣之笑了笑,到也没说什么。
“我今日来,是想听郡主说完那夜未曾说完的话。”他拢了拢衣袖,坐正姿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沉以北将吱吱抱在怀里的香囊拿出来,放到了边上的紫檀雕花小盒里头,道:“那就要看你,是哪一边的人。”
武棣之不言,沉以北将怀里头的吱吱放到边上,道:“你本就该是我表哥的属臣,但是同样,你也是陛下挑了选给他的。从某一方面来讲,你是陛下的人,只是我觉得你同我表哥同吃同住这么些年,多少是有些情分在的。”
她将头伸到了头上,取下了那只簪在发间的玉簪。
“当日.你替表哥送来此物,我原本是不懂的。后来看母亲从盒中夹层内取出了一封信,我才晓得你在城门等候的用意。”她将玉簪摆到桌上,道:“所以,你该回答我了,你是谁的人。”
“我是你的。”
“哈?”
原本应当是二者相谈朝中风云的沉重氛围,被武棣之的这么一句话,沉以北的这么一个字给破坏得干净。
她的脑内瞬间闪过一堆的画面,什么青梅竹马久别重逢,什么花前月下倾心相待,什么静静等候多年只为一个答案。
然而,这么多画面都被武棣之下一句话打消了。
“同路人。”他说:“咱们不都是太子的人吗?你是他表妹,我是他属臣。”说完,他还连眨了两下眼皮,沉以北有那么一瞬间特想抄家伙打人。
“呵呵。”沉以北干笑两声,然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氛围被破坏了,她便也顾不得旁的了,只好继续说下去。“我不在京中八年,很多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就我看来,你跟尹家嫡长子尹灏不和吧?”
要不然她才不信沉萧守会随便把太子身边的人给支去在朝中毫无势力的沉慕呢。
“许家的事刚刚平定,你被抛出来也正常,只是不太方便明着帮衬太子哥哥罢了。”她提了茶壶倒了杯水给武棣之,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谁给我那个舅舅出主意让他天天逛窑子的?”
武棣之接过茶盏,却道:“还是让王爷自己告诉你吧。”
“没义气。”沉以北扁了嘴,不去理会,将一直握在手中的玉簪子复簪回发间。
吱吱瘫在她边上好一会儿,这时不知怎么的麻溜地纵上了沉以北的头顶。
“吱吱,我今天没把头发扎起来,你这么肥,我撑不住的!”沉以北连忙双手伸上头顶,扶着头顶的狸花猫。“还有吱吱,那头上这么多珠簪你嫌扎吗?”说着就想把它从头顶.弄下来,谁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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