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可是夫君这个样子,倒叫她不敢妄动。借口先生找他有事儿,将人哄了出去,等贾宝玉在小厮的看护下走了出去,她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今的贾府,希望全在贾宝玉身上,虽然北静王不计前嫌,给他找了位老先生让贾宝玉跟着一块儿读书,希望通过科考的方式重振贾府。可是薛宝钗知道,就贾宝玉如今的状态,莫说中举,就是读书都有些吃力。她只盼着,什么时候老天能开眼,让夫君幡然醒悟,成长起来,承担他光宗耀祖的责任,就是万幸了。
于是,林黛玉在老太太的屋子里坐了一个下午,也没有见到其他人,等到她快要走了,薛宝钗才来送送她。两人漫步在庄子的路上,青石板衫上微微带着青苔,春天的气息早就到来,到处绿草茵茵,甚是迷人。
“到底还是你的命最好啊!”薛宝钗感慨道,贾府的四姐妹都很一般,元春已逝;迎春被孙家搓磨,日子过得清苦;探春远嫁海外,虽然是南安郡王牵的线,可谁知到底是嫁到哪儿去了,贾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见她发话来问一句;惜春如今在家养着,看样子像是大彻大悟,竟有出家的意思。
而从前在大观园一块儿玩耍的姐妹们也都各奔东西,她与宝玉成了事儿,湘云嫁了之后没多久,竟是守寡了。而其他人,也都各自有了归宿,却都无法与林黛玉相提并论。
“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命,也不是天注定的。”这是林黛玉进了林家之后才领悟的道理,说起来,她其实也不比这些姐妹们高贵多少,可在叔叔的支持下,如今自己能发挥的空间就很大了,“宝姐姐,凡事看开些吧,不要处处比较,没那么多可以比的。你自己过得幸福了,不比什么都重要嘛。”
人比人气死人,林黛玉觉得薛宝钗身上还是带着她很不喜欢的气息。
“呵,哪里是我愿意比较。”薛宝钗感慨,又在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她又拿什么跟林黛玉比较呢。如今的薛家,是真的没落了,哥哥薛蟠入狱,母亲病重只能躺在床上,一应的生意都被薛蝌继承了去,他倒也没说不管母亲了,可到底隔了一层,情况不一样。
薛姨妈的日子过得还不如老太太呢,薛蟠入狱之后,也就病倒了。薛宝钗如今是蜡烛两头烧,又要照顾贾府的一应事物,又要照顾薛家,忙得不行,就这样,还要经常受到大家的埋怨,两头不讨好。
她心中的委屈,又有谁能懂呢,连回了房里,还要面对一个不懂事,或者说,不愿意懂事的夫君。如今看着林黛玉的样子,心里的不平,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没有便好,你也别伤心了,多大的事情都会过去的。日后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去林府找我也是可以的,若是能帮得上忙的,我还是愿意帮一帮的。”当然,帮不上忙的就没办法了。
不怪林黛玉把话先撂在这儿,而是她真的不愿意成为被贾府赖上的。来之前叔叔曾经跟她详细谈过,林黛玉不得不承认,叔叔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也该让他们自己面对日后的风风雨雨了,这样才能让下一代的人赶紧成熟起来,承担责任。或许不远的将来,下一代人还能通过各种方式重新崛起,光宗耀祖呢。
薛宝钗没在意,点了点头,送人上马车,并且站在门口注视着,等马车没了踪影,她才慢慢踱步往自己的院子去。
而坐在马车里的林黛玉,心里头已经在盘算着其他事情了。过了今年的生辰,她的岁数也差不多该成亲了,叔叔的意思似乎是支持她招个人进来,而婶婶们却更倾向于让她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这段时间,林黛玉自己也琢磨了许久,还是不敢确定,该走哪条路。
“姑娘,这事儿都想不完的,您歇歇吧,躺下来,我给您按按。”心荷向林黛玉招招手,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随手给她按摩脑部。
这些日子林黛玉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身边服侍的丫鬟们都很心疼,私底下也讨论过。虽然知道,主子肯定是为了姑娘好,可这么大强度的量,还真的是有些过分了。心荷最近看林黛玉的眉头总是微微蹙着,忍不住就是想为她抱不平。
“没事儿,也就是想想罢了。”其实林黛玉觉得这样的日子无比充实,她这个年纪,精力充沛,原本亏损的身子在牛般的调养下也渐渐恢复了,应对这些根本没问题。再加上,越是参与其中,她越能感受到微妙的成就感,日积月累,渐渐的人就变得稳重成熟了。
心荷的手没停下,稳稳地按在相应的穴位上,一边安抚道:“那您也得顾着身子啊,这立芗姐姐不是说事儿都能摊下去让大家帮着记住,提醒您记着便是了。”
“也是,我得好好盘算一下,”她开始细细数着自己近来要处理的事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忘记了,“弟弟进学的事情已经定下来,我得给他准备一份礼,到时候给先生送过去;弟弟的生辰要到了,虽说是小孩子,可总得庆祝一番;端午节快到了,虽然家里有章程,可还是得安排,叔叔也说了,今年的礼得重一分;龙阙婶婶的生辰宴也应该开始准备了。”还有很多很多是不能够数出来的突发事件,毕竟她这会儿还管着家里的许多事物,虽然不需要亲力亲为,可总也要抽些心思去安排。
这一细细一数,似乎事儿还真挺多的,林黛玉闭目养神,在心荷不重不轻的按摩下,神思恍惚。半梦半醒中便回到了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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