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他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的如玉给死死捂住了嘴。
“唔唔--”
李自在挣扎著给老板挤眉弄眼,如玉立刻腾出另一只手警告地拧了拧他的耳朵,两人正开始打闹,却被斜对街猛然滚出来的人影给吓了好大一跳。
旁边的小鼓货郎朝糖葫芦老板痛苦一叹。“又来了,他们这一闹可不知又要搅黄咱多少生意。”
“哎哟,我的老腰。”滚出门来的胖婶儿吃疼在地上哀号,李自在见状赶紧冲上前去将人扶起,糖葫芦老板要去拉他衣角没拉到,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被扶著他起身的胖婶儿顺势整个人巴住了。
“疼死我了!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我老陆家上辈子造了多少孽啊?可怜我儿这辈子摊上这么个毒妇!”胖婶儿丹田极为有力,一嚎起来十里八方传得老远。“瞧瞧!这是对待婆母的态度?天天仗势欺人,知道的谁不笑话我儿捡了个败德的破鞋,不知道的还当我去哪里请回了一个祖宗呢。小伙子,你可得替我说句公道话,来评评理呀!”说罢她便架著李自在,强行将他往对街拉过去,想将他拉进自己家门。
还不待两人过去,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便柳眉倒竖走了出来。
“老虔婆!分明是你打人不成,自个儿绊到门槛滚出去的!”
如玉听见那尖细的耳熟声音,抬头望去,赫见一怒气冲冲的年轻妇人站在街口,正是陆无双。
她依旧一身华服,珠光宝气,瞧著吃穿用度仍是极好,只面颊削瘦凹陷,整个脸暗沉了许多,气色不大好。
“别一天到晚在外头造谣滋事!分明是你颐指气使刁难人,我堂堂一个阁老女儿,可不是看你脸色的奴隶!”
“呸,少给我摆架子,就你那臭名声,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女?我儿良善捡了你这破鞋,还不知感恩,将我家闹得天翻地覆,辱骂婆母,找人将自己丈夫打得鼻青脸肿扫地出门,岂有此理?”
陆无双冷笑一声,怒不可遏道:“要不是那个恶心龌龊的人害我,我岂会沦落到这种境地?那种肮脏的人休想碰我一根寒毛!婆母?笑话,多大的脸当自己是婆母,要不是风声--”她说到一半忽然噤声。要不是这事闹上了大雍帝面前,陆震远平息不了满城疯传的流言,风波越闹越大,她又怎会被迫下嫁,好等待风声平息风头过去,再解决这该死的陆奎一家。
陆大娘愤怒地冲上去扯住她的头发,左手一扬便往她扇了过去。“以为自己是哪门子的贞节烈女好货色?当我儿稀罕你?不过指著你传宗接代罢了,呸,这传的都还不知道是谁的种,膈应死了--”
陆无双头一偏险险躲过她的巴掌,但头发被扯得生疼,不甘示弱地扯了回来,抓住陆大娘的发髻用力拉扯,另一手也狠掐著人的手臂。“老虔婆!死疯子!来人,给我来人--”她朝宅子里高声叫唤。
陆大娘一时不察手臂被她掐出一条血痕,“你这毒妇!我跟你拼了--”她不管不顾,猛抓住陆无双的衣襟,反手狠狠甩了一耳光,趁陆无双脚下不稳猛把人往外用力一撞,她身形壮硕,这一撞陆无双踉跄连退了好几大步才摔趴在地。
陆大娘撕红了眼,还想冲上前去再抓人,李自在见当街一群围过来看戏的人都毫无拦阻的意思,著急地扑上前去死死挡住陆大娘。
“婶儿,有话好商量!”
陆无双摔倒在地一身狼狈,划迫了裙子膝骨沁了点血出来,面上热辣辣的生疼,她气得头顶冒烟,吃痛捂著脸,正想掏帕子的时候有人递了一块洁白的帕子到她面前。
“谢--”她往上一看,就见面前站了一锦衣娘子,面色红润,光彩照人,显然过得极好,将自己的狼狈完全对照了出来。
啪!
她用力挥手打掉如玉的帕子。“惺惺作态的贱人!谁要你的帕子脏了手!”她疯狂骂道:“是你!你与宇文玨、还有陆奎串通好了陷害我的!活该你嫁了个死穷鬼,我诅咒你遭到天谴报应,不得好死--啊、啊啊!”
她还没骂完,便被陆大娘一个飞扑压住,又挨了个耳光,两人扭打成一团。
“住手!”
陆家派来供给陆无双差谴的仆役受惯了她这几日的恶脾气,迟迟才出来应声,一到门口却发现了不对,赶紧上前解救自家小娘子。
“娘子。”
李自在捡起如玉的帕子,看著混乱的一群人与叫骂不断的陆无双耸肩道:“啊,一时手滑了,没拦住那大婶。”他挡住如玉的目光。“别看了,两个泼妇骂街,看著忒伤眼了,来,多瞧瞧你俊俏的夫君我洗洗眼睛。”说罢朝如玉挤眉弄眼,做了个滑稽的表情。
如玉看著他,忽然就笑了。
“你脸上有东西,过来点我帮你揩掉。”
李自在赶忙弯身把脸靠近她。
如玉靠过去,趁著四下一团乱,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李自在。”她微笑。“遇见你一定是我此生最美好的事。”
“不,肯定不是。”李自在不同意,“我希望你能遇上许许多多美好的事、不断发生更美好的事。遇见我,肯定是所有美好中最差的一个。”他眉眼温柔道:“此生还长著呢,日子会越来越美好的。我们一定会过得好上加好。”
如玉莫名生出一股想落泪的冲动。
“李自在,怎么办,我现在很想抱抱你。”
再看见陆无双,她忽然就觉得无所谓了,那一瞬,她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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