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着四朵粉色的花骨朵,此时略微张开,张扬的生命力。
易禾煦不禁挑眉笑笑,那个小孩倒是给了他惊喜。
他拿来高脚凳坐在画架前,双腿懒洋洋地伸直在画架两侧,拿着铅笔,快速的打底稿。
也不知画了多久,夜越来越深,易禾煦放下手上的颜料,伸手捏了捏脖颈。
动作蓦地一顿,微微转身,看向右后方。
女孩仍旧穿着学校的黑白运动校服,长发凌乱的披在肩上,光着的脚贴着地板,面色苍白,甚至可以看见清晰的泪痕,双眼红通肿胀,眼睛却死寂无光,只是机械地望着易禾煦那副画,一动不动。
他站起身,拎着画架走近,便看见这孩子的视线和画一起动。
易禾煦微微垂下眼眸,掩下里面的情绪。
他干脆把画放在她面前。
易禾煦拿起放在客厅沙发上的资料袋,抽出几张照片,便坐在沙发扶手处,低头看着。
老实说,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这小孩的状态明显不太好,放任心理医生慢慢干预,这起和她有关的自杀案怕是要停滞不前,等这小孩精神状态恢复,怕是会陷入更大的自责。
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他干脆地把照片洒在地上,她的脚下,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她死了。”
照片满眼刺激人的血红,易禾煦清晰地看见眼前的女孩瞳孔紧紧一缩,身子便不自觉得颤抖着,手指攥着衣角,害怕恐惧到极点。
“警方初步怀疑她生前遭受性侵受了刺激,”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腿上轻轻敲着,眼睛却直直盯着温时宁,语气冷然:“但是学校里有关她的传闻却不太好。”
“这个女孩子风评差到学校里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是咎由自取,根本没有人愿意提起她生前和哪些人有关系,警方撬不开他们的嘴。”
眼前的女孩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蓄起的眼泪一直往下掉,她紧紧捏起拳头,似乎在做最后的抗争挣扎。
“也就是说,如果你不开口,最后这女孩的结局就是以普通的自杀案了结,你知道在新闻里她会被怎么写吗?”
易禾煦的手指顿住,缓缓的,慢慢的说道:“高三女学生因不堪学业压力,跳楼身亡。”
他笑了笑,语气讽刺:“仅此而已。”
女孩终于崩溃地尖叫出口,泣不成声,身子软的跌坐在地,她终于哭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
身旁的画架上是一幅刚上好色的夹竹桃,只有一节枝干,上面四朵待放的粉色花苞,开了一点点口,正值最有生命力,最张扬的时候。
易禾煦看向落地窗外,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他只是坐在一旁,听着身边这个孩子哭。
很认真的,甚至,很温柔的听着。
......
温时宁从自己封闭的世界出来时,只觉得浑身无力发麻,她不是第一次和自己这样抗争,却是最快,最辛苦的一次。
是硬生生地把自己从黑暗中剥离出来,毫不留情。
过了凌晨,已经是新的一天。
五月的夜晚仍旧泛着凉意,冰凉的地板贴着她的肌肤,有些刺痛,温时宁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缓缓仰起头,与那个陌生的男人对视。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且好看的男人。
她想开口,喉咙却沙哑地说不出话,咳了会清嗓子,温时宁才慢吞吞地站起身,与坐在沙发把手上的男人平视,哑着声音质问:“你是谁?”
他挑了挑眉角,漫不经心地伸出白皙却充满骨感的右手,淡淡开口:“初次见面。”
“我是易禾煦,你的监护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暂定在下午两点。
☆、夹竹桃(6)
温时宁才不会和他握手,只是沉默地坐在单人沙发里消化这个消息。
她深吸一口气,双臂抱着自己的膝盖,紧紧缩成一团,警惕地看向那个打着哈欠的男人,硬邦邦地出声:“我不认识你。”
易禾煦撑着额头,疲倦感涌上来挡也挡不住,他半眯着眼,懒懒地答道:“我也不认识你。”
她顿时噎住,好一会儿才说:“所以我不需要什么监护人,请你离开我的房子。”
还是那个不说话的样子比较可爱,现在像个炸毛的猫,举着爪子乱挠人。
易禾煦朝她弯着嘴角笑了笑,满是促狭:“你可能不知道一个事实,”他伸出手指头随意地指了指屋子,慢悠悠地说道:“这栋房子是我的。”
温时宁瞪大眼,一张脸涨的通红:“你胡说,这是我爸妈留给我的。”
“看来沈律师没和你说清楚,三年前让你搬进这栋房子的人,是我。”
她彻底呆愣住。
易禾煦静静地欣赏了几眼她傻乎乎的表情,站起身准备往楼上走。
“你等一下。”
他顿住脚步,微微转过身。
温时宁紧紧盯着他:“你是我爸妈什么人?”
“一定要说出个所谓的话,”他的嘴角翘了翘:“你可以认为,我是你爸妈的忘年交。”
他转回身,继续往楼上走,举起手摆了摆,语调懒洋洋地补充了句:“那幅画送给你当见面礼了,我签了名,很值钱的。”
温时宁看向那幅画,右下角用黑色钢笔签了名,一个龙飞凤舞的英文名字。
levi。
她有些抓狂,为什么觉得这个男人这么讨人厌啊?
......
许是昨天睡太久,温时宁隔天很早就起了床,做早餐时犹豫很久还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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