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每年会有人来吗?是谁?”
她并没答我,仿佛不想说这个话题,手中忙着将饭菜摆好,催促我坐下。我看今日的饭菜与昨日不同,随口说道:“没想到,冷宫的伙食居然还不算差。”
玉娘将一副碗筷递与我,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是初来此地,时间久了,便会知道,长年累月吃着这么几样菜,到最后见到那食盒便会想吐。”说着,随便夹了几筷小菜,配着碗中米饭慢慢吃下。
我看着她那味同嚼蜡的样子,顿时也没了食欲,想着自己若是住在这里,不用几个月便疯了,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撑过这些年的。
一顿饭无话,待收拾碗筷时,才想起一件事,问道:“玉娘,你可知哪里能找到火炉,我那屋里太冷,这大冷天也不能一直喝着凉水。”她想了想,让我跟她走。出了院门,又向前走了十几步,来到隔壁的院子,这里应在几年前住过人,虽然院中也生着荒草,却没有其他院中那么荒废。
玉娘带我进了屋,指着墙角一个小铁炉对我说道:“这屋是最后陪着我那人的,她死了以后,物品还算齐全。那些人只管搬走尸首,却从不清点人数物品,你看这屋内有什么可以用的,便拿走吧。”
我道了句谢,上前搬了搬铁炉,虽然有些吃力,但是还拎得动。玉娘说要帮我,想到屋内躺着莫伽,若被她看到,无法解释冷宫里如何会有个男人,便说了句不急,在屋中扫了一圈,看到不大的一个木桶,还有锅碗等物,正好用来提水烧熟。我将锅碗放入桶中,推说铁炉下次再搬,便跟她出了门。
回到她院中,摇了井水上来洗去木桶和锅碗上的灰尘,又装了大半桶水,回头正看到玉娘提了两个食盒要放回原处,便拎着水桶跟她一起往回走。
我此时脚上还隐隐作痛,不能快走,饶是如此,那半桶水也晃来晃去,她便贴心的慢慢走在旁边等着我。
我冲她感激的一笑,心想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又生的一副好相貌,为何在如花般的年华便被关在这种幽暗冷宫中?想到她提过的每年会来人,却又不愿说那人是谁,莫伽说这冷宫第三重乃是终生不能出去的罪妃,玉娘究竟犯了何罪?来看她的那人又是谁?她身上布满了谜团,我想到自己不会在此待多久,终是她人生的过客,便也无心再打探那些令她心伤之事。
放下食盒,玉娘便与我分别。我独自一瘸一拐的回了小院,将水桶拎进屋中。转身一看,莫伽仍在昏睡,只是脸上的潮红稍稍浅了些。在衣裙上蹭了蹭手上的水,轻轻将右手放在他额头,另一只放在自己额头,在外面吹了半天冷风,一双手早已冻僵,放在他头上,甚至觉着有些烫手。他的体温似乎降了些,开始发汗,想是喂的药起了效果,应该不久就会退烧。
看着那张昏睡的脸,我不由感慨若是他一直这样睡着多好,只要一醒来,便又会变回到那个变态邪恶、心狠手辣的魔头。叹了口气,觉得歇的差不多,便瘸着腿出了门,回去搬那个铁炉。
正走着,突然远处传来阵阵钟声,我停住脚步,不知这钟声从何而来。前方不远处,玉娘失魂落魄的从院中跑出来,喃喃的说到:“他死了......他死了......”
我见她神情恍惚,一张脸有悲有喜,似乎有些癫狂,不知出了何事,忙上前抓着她的肩膀,问道:“玉娘,你怎么了?谁死了?”
她看着我,眼中带泪,一抹痛苦闪过:“秦无亦......他死了......”
我才明白这钟声原来是宫内丧钟,此声一出,便是昭告天下,国君已薨。他死了,说明秦煜的逼宫计划成功,不久之后,不,从现在开始,他便是秦国的新君。
看着玉娘,她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茫然的陷入呆滞中,不断喃喃自语。回想她说的话,我猜测她与秦无亦之间必有瓜葛,按照时间推算,她被关进这里时,秦无亦刚刚登基,便不可能是册封过的妃嫔,那么,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第42章第四十一章身世之谜
悠长的钟声终于停了,我扶着玉娘慢慢回到屋中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她拉我坐在身边,还没说话,两行泪已流了下来,我知她被关了这么多年,一定有很多话闷在心里,用手轻拍在她背上顺了顺气。
她缓了缓,才慢慢说道:“每年腊月初十那天,都会有人来看我,只有那一天,这三重门才会打开。你可知那人是谁?”
“是国君?”
她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可知他为何每年来看我?”
我摇摇头,等她说下去。
“因为我是他结发妻子,那一天,是我的生辰。”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玉娘的身份竟是这样。第一次入宫面见贵妃前,曾向秦煜要了宫内重要的几个妃嫔详细资料,记得现任皇后并不是秦无亦发妻,而是他登基后才新娶的重臣之女,那桩政治婚姻不过是为了稳固朝政。
死去的前太子,是他的长子,却并非嫡出,乃是还做副将时一名妾室所生,那妾室后来母凭子贵,被封为妃,可惜在立太子前便去世了。
我曾想过,秦无亦的正妻为何没有提及,因此事无关紧要,后来也就未再去想。听玉娘如此一说,才恍然大悟,只是秦无亦为何要把她关在这里?
只听玉娘说道:“我本是前朝护国将军府的大丫鬟,一直在老夫人身边伺候。那时秦无亦还是将军手下的名不见经传的参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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