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日本电影的印象是‘勇敢’,《生活和能够生活的人们》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日本的导演们在面对社会现实时那种直言不讳的批判精神是我一直钦佩的,当然导演们是比较勇敢,也有一些胆怯的人不敢面对这一切。”谈到专业知识李经明就显现出跟别人的不同来,他可不是那种只能说“很好很喜欢很有内涵”的那个等级。
李经明的话里有话,他在讽刺日本过去的《电影法》和现在的国民性虚伪氛围,日本人就生活在一个他们自己都不信却又不得不表现出相信的世界里,他们一次次地妄图欺骗自己却又一次次地被现实惩罚。中居正广看李经明这话说得太狠,只能转化话题,“那么电影导演呢,你最喜欢的是哪一位?”
“肯定是黑泽明了,提到日本电影不都是这一位吗?”李经明理所当然地说道,黑泽明代表着日本历史的最高成就,连奥斯卡金像奖的终生成就奖都拿了,李经明也说不出什么黑人家的话。
“那么北野武导演呢?”中居正广问出口之后没多久就后悔了,黑泽明喜欢北野武,视北野武为自己的继承者,所以他想当然地认为李经明喜欢黑泽明就应该也喜欢北野武,但是他大错特错了,李经明的毒舌在这一刻爆发了。
“那位不是相声演员吗,在夜总会混搞笑场的那个?”李经明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谁看都是赤果果的嘲讽。黑泽明已经死了他不好说死人的坏话,可是北野武算什么东西能拿出来跟黑泽明相提并论。北野武就是李经明最讨厌的那种喜欢往作品里加私货的人,只要是加了私货的作品都是不纯粹的,所要表达的东西和表达出来的东西都是虚伪的。
都说文似看山不喜平,但李经明偏偏喜欢寡淡的东西,在天朝的时候他看了很多汪曾祺的小说和散文,汪曾祺从来搞什么观念灌输,但是自然而然的就可以让别人读出东西来,这就是一种境界。“汪是一文狐”,李经明追求的就是这种不说为说,“狐”的境界。正因如此,李经明在自己的作品中就从来不夹什么私货进去,他被黑得最多的就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里关于印度贫民窟的画面,可他一点都没有修饰,从开始到结束用的是真实场景,严格意义上讲场景方面就跟纪录片没什么两样。《阿基里斯与龟》在威尼斯电影节上一无所获,李经明是早有预见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性格,西方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引导,他拿着这样一部作品去威尼斯不失败才怪。
“呵呵,经明桑真是爱开玩笑。”中居正广的汗都出来了,这种事情在日本的娱乐圈里可是禁忌,北野武是出了名的暴躁,就因为人家杂志社写了点关于他的绯闻他就带着手下去人家公司玩打砸抢。北野武是1981年就出道的大前辈,中居正广可不敢编排人家,此时的他只想指着李经明大喊一声,“北野导演,那些话都是这个人说的,跟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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