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
变作妖兽之后,无法口吐人言,也天然惧怕其余修士将其误杀,所以绝大多数修士会选择隐藏起来。
他这般想着,脊背也有些发凉,合山秘境本是修士争夺的战场,可是修士化作妖兽,被其余毫不知情的修士斩杀的事情也着实有些残忍。
叶闻歌扬起头,合山秘境的天空十分白,他眼里的冷淡之色越来越明显。
所谓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便是如此。
叶闻歌并未悲天悯人,他只静静思索着如何破除这种情况。
风胤执着寻找叶闻歌,路上不曾有半点歇息,叶闻歌自然也得跟着走。
他本受了伤,又思虑过重,身上本就发起烫。风胤认为这狐狸古怪之极,也并未多关注于他,待到了晚上,被夜风一吹,狐狸直接脚一软,无力地趴在了路边上。
他意识混沌,却仍在推演着无数可能,从颠倒的阵法,到奇花异草,皆被他猜测了个遍,却仍是未找到化形的原因。
狐狸晕沉沉地倒在地上,夜风吹得他牙关轻颤,只能将身体蜷起,蓬松的狐尾搭在头上,以作保暖之用。
风胤眼里冷意不减:“你在装什么?”
他认为这狐狸活蹦乱跳,面对他的剑气也能遁逃,自然不信它就这样病了,只认为是狡诈多端,故布疑阵。
叶闻歌懒得搭理他,若说之前还因风胤是女子对‘她’有着些许柔情,今日下来,却半点没有了。
他眼里全是无情淡漠之色,径直将脸埋在尾巴底下。
不就是病一场,温暖地睡一觉就定然好了,天狐乐观地想。
他这般想,却不顾平日的领地意识,当即闭上眼准备休息,这本是他已到了极限的表现。
风胤对叶闻歌百般纵容,对一只野狐狸却并不宽松,他没杀它已是十分诡异,如何能容忍它拖慢自己寻找叶闻歌的速度。
当即用剑鞘轻轻拍了拍狐狸背,却见那只狐狸无半点反应。
他皱着眉,想将那狐狸提起来敲打一番,却摸着它的身体感觉极烫。
白天尚且生机勃勃的狐狸,到了现在竟似奄奄一息。
原本雪白光滑的毛如今也全是泥点,显得有些杂乱,整只狐灰扑扑的,丝毫无白日那般美貌。
风胤心里就尖锐地一疼,这疼意来势汹汹莫名其妙,他本想去拍打狐狸的手一下顿了。
这只狐狸……为何总让他有种熟悉之感。
风胤手里带了些温暖的灵力,就想去摸摸狐狸毛,那丝灵力波动却让叶闻歌一下睁开了眼。
他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又瞬间消弭,只偏头躲过了风胤的抚摸。
这样就更熟悉了,风胤百思不得其解,却也能看出这张牙舞爪的狐狸不过是在强撑着,他自小闯荡,略知些草药,就想去替它采来,治好它也免得耽搁寻找小姐的时间。
他怕这狐狸逃跑,便自乾坤袋中拿出一根绳子,挽成一圈就想往它颈上套。
叶闻歌大觉屈辱,抵死不从,风胤却一只手就制住它,很快地将那绳索套在它身上,然后打了个结,栓在了一棵树上。
叶闻歌眼睛泛红,嘴里发出悲哀的呜咽,在夜风中显得尤为悲凉。
风胤强忍了心底的异样,提着剑往山内走去,自然也就错过了身后的狐狸拼命挣脱绳索的样子。
叶闻歌脖子上全是血痕,他本因低烧而朦胧的眼此刻全是强烈的不甘和恨意,绳索勒破了皮,血迹浸染在绳索上,显得悲壮无比。
他本是妖君,如何甘心受这般屈辱。
待风胤拿了已捣好的草药回来时,便见那狐狸一动不动趴在地上。
他走过去,本想将草药喂给它,叶闻歌却紧紧闭嘴,死活也不受这药。
风胤只以为它是在闹脾气,强行伸手摸摸那柔软的耳朵:“快吃下这药。”
虽比不上平日对叶闻歌的静心,却也算得上极有耐心。
叶闻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风胤心里越来越慌,却不知到底是为何,他无法分辨原因,便只能强迫地分开狐狸嘴巴,将那草药塞了进去。
风胤声音里也有些莫名地慌乱:“我不会杀你,你吃了这药就好了。”
叶闻歌却一下将嘴里的草药皆数吐出。
风胤就看见那双狐眼里全是冷漠,一滴泪水从中溢出,染湿了周围的毛。
他心里的慌乱越来越大,几乎抑制不住地想去伸手去替它揩泪水。
他心神不稳之间,一道白影自丛林中跃出,一下咬断了束缚叶闻歌的绳索。
叶闻歌重获自由,立刻跟随那道白影往山林间跃去。
风胤心中一下溢满了失去的恐惧,他立即挥剑,剑气如法炮制地落在狐狸落下的地方,想迫使它回来。
狐狸却无丝毫动摇,硬生生受了那道剑伤,鲜血溢出将身上染得通红,他脚步不停,几下就消失在山林之间。
那远去的红色深深刺痛了风胤的眼,他心底一痛,猝不及防就吐出血来。
太阿剑剑身有些滚烫,风胤脑中无法被探知的记忆也极力散发出光芒。
他想去探知那记忆,却被恐怖的灵压弹开,再次重重吐了口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冬日的狐狸总是异常犯懒。
叶闻歌化作原形,躺在妖宫的花园中懒懒晒着太阳。
九尾一根根散开,每一根都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在太阳底下闪着美丽的光泽。
风胤眼底深处带着温柔:“殿下又在晒太阳?”
叶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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