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了血水的破抹布。
左拥右抱的同时,他的脸埋在身边女子高耸的双峰中间,像一只嗜血的蚊虫。
那女孩的脸上堆着并不由衷的媚笑,下一瞬,她突然嗷地一声尖叫,妆容过浓的脸扭曲出一个惊悚的表情,捂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胸脯痛苦地滚到了一边。
唇边染血的倪焰哈哈大笑,笑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旁边沙发上坐着的一位白西装男子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场狗咬狗的闹剧,压着沙哑的声线低声说,“怎么样?送你的接风大礼还满意吗?”
倪焰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狠狠地推了一把坐在他腿上的女孩,那女孩就像被保龄球砸中的球瓶一般扑倒在茶几上,撞翻了一瓶比她chū_yè还贵的琥珀色洋酒,酒液沾了满身。
撞到的不过是一个关系不大的倒霉蛋,连景澄的头发都没碰掉一根,这他妈算的哪门子大礼?!倪焰碍于魏家的势力不好当面发作,只得拎过杯子喝闷酒,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景澄!老子不会放过他的!”
魏千行站起身,踱到倪焰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坐下来,“这回只是给他一个警告,又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目的达到了,不要太贪心。景澄,早晚我们是要会会他的,现在还得留着他的命,我有更大的用处。”
他慢条斯理地倒了杯酒,就着倪焰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和气生财。老弟,有个秘密跟你分享一下,景澄,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警察,他是鲸市公安局局长程光毅的儿子,独子。”
说完这句,魏千行的脸上露出一抹挖到宝藏的贪婪笑容,“他的命,可比你想象的还要值钱。我们将要创建的事业,或许还少不了他的帮忙,不要急着搞坏关系,嗯?”
倪焰听了这话似乎也有些吃惊,但并没有魏千行期待的那种触动,倪焰才不想管他景澄是谁的儿子,天/皇老子的儿子又能怎样?他只想痛痛快快地要了他的命,一舒那口憋在心中七年的恶气。
现在听魏千行这么一说,他难免觉得失望和蕴怒,酒色带来的喜悦和快感登时被冲淡了许多。
“兄弟,今天我们不谈那些有的没的,就高高兴兴地给老弟你接个风!”魏千行想说的已经说完,这会儿又装作没事人儿似的放浪了形骸,露出人模狗样的皮囊下面那只声色犬马的公子哥儿内核,招呼着姑娘们乱作一团。
***
这对景澄来说,注定是难以平静的一天。
景良辰为他挡了暗箭躺在医院里,倪澈终于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伤心离去,之前他习惯了一个人,从来没有害怕过孤单,即便被噩梦缠绕的那些年他也宁愿一个人躲起来独自承受。
但是现在,他将危险引向了身边最亲近的人,今天是景良辰,那明天又会是谁?
黑着灯的房间里,只有床头柜上那一面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散着柔和的白光,红色小圆点兀自停留在屏幕正中,向四周围扩散着圆环形的波纹。
这个定位已经停留在倪澈家里超过四个小时了,她应该已经睡着了吧,还会有危险吗?
就算知道她已经到家了,已经认真地锁好了门窗,景澄还是无法完全安心,他从警局回来,就着了魔一样无法克制查看倪澈定位的念头,甚至连去洗澡那么一会儿工夫都不放心,钻出浴室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查看显示器。
景澄真想立刻就跑到倪澈家里去,将她整个人绑到自己身边,每天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地带着。可那样她就安全了吗?他还保护得了她吗,他什么时候保护过她了?
☆、你有多少(03)
五月的鲸市,气温日渐飙高,阳光艳丽得不像话。可不管多明媚的阳光,似乎都无法照到倪澈的心里去。她日复一日地努力工作,加班加点毫无怨言,像个机器一样精准而高效。
童潜看她这个样子心里着急,也不知该怎么开解,就每天拉着她出门吃午饭,趁着中午这难得的一点午休时间享受一下阳光的照射。
俩人买了汉堡薯条,到住院楼后面的小花园里解决午餐。
“你过了下个月,要到什么科轮岗?”倪澈接过童潜帮她撕开的湿纸巾擦手。
“急诊吧,这还有一个多月呢,你急着赶我走啊,我就这么烦人吗?”童潜故意曲解她。
倪澈笑了笑,这无意中的一缕笑容化在童潜眼里,顿时让他感觉四周围的花啊朵啊,风啊树啊什么的,瞬间都没有了颜色,他甚至听见了自己比平时快了两成的心率和血液流过时刮擦血管的声音。
“你应该是我见过最不烦人的实习生了吧,反正我也只带过你一个人,估计以后再带,也不会比你更好了。”
倪澈的肯定很由衷,就是语气有点儿像老师给学生的鉴定评语,感qíng_sè彩是居高临下的,并不是童潜期待的那一种。
“童潜,你成绩那么好,为人也善良厚道,应该很多科室会想要你,到时候好好选个自己喜欢又有发展的,我想再过十几年,你也会像秦教授那样厉害。”
“你会希望我将来回麻醉科吗?”童潜试探地问。
倪澈摇摇头,“国内的情况和国外不一样,在美国,麻醉师很受重视,收入要比外科医生还高出一大截,但在国内,麻醉科在好多医院里还只是临床二级科室,甚至被列为医技科室,被人当成一个熟练的技工对待。”
“所以你希望我将来可以成为脑外或者心内之类的大牛吗?”童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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