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冲冲地要去杜家,被李夫人给拦住了,李夫人上头三个儿子,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平日是十分宝贝,也纵的李菁不像旁家的贵女那般循规蹈矩,安安静静的,整日里好惹事生非。
先前和肃王府一系的女孩儿交好,她还颇为头疼,没想到后头和杜家的言小娘子好上了,她心里倒宽一些。
他们这般只一人在朝中做官的人家,根子浅,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静静地过日子,若是一朝惹了是非,可没人能搭救,也无人可以去依靠,可偏生一老一小都好惹是非,李夫人平日里头疼不已。
可是这一老一小倒是颇合脾气,二人狼狈为奸,压根不听她的,老的更听了小的话,去告上了昭城公主,那可是肃王爷的女儿。
李夫人心口疼了好些天,眼见着杜将军被放出来,她的心才定一点,她家老小可全是为了杜家,若是出了事,杜家总得拉拔一把吧。
现在看着杜家两位小娘子一前一后都有了归宿,自家这个傻囡囡还整日里四处蹦跶,也不收收性子,京中哪家的夫人愿意要这么个性子的儿息妇。
李夫人这些夜里愁的都合不拢眼,眼看着女儿又要往杜家跑,苦口婆心地劝道:“菁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学学女红收收性子了,再这般下去,娘的头发都要愁白了!”
李菁却是将自个收拾好,带着莲儿仍旧要出门去,笑嘻嘻地道:“娘,哥哥们说等过些日子便要换一座大院子,您不用愁着哥哥们娶了嫂嫂,女儿没地儿住,我可是要在家住一辈子的!”
李夫人听到儿子要换宅子,心头不由翻了一点喜意,还是皱着眉训女儿道:“说什么傻话,你好好一个小娘子,不嫁人,不是平白让人嚼舌根子。”
李菁儿笑道:“那娘,您给女儿选一选哪家的小郎君好,女儿都听您的!”
说着,却是乘着李夫人不注意,一溜烟地从侧边跑了过去,身后的女使莲儿忙道:“夫人,奴婢去跟着小姐.”
李菁儿出门的急,也没能让家中备马车,准备到朱雀门外租个马车,惦记着阿言喜欢吃朱雀门外的零嘴,党梅、枨元儿都包了一些,又到前头的朱家食肆买了一包卤猪蹄,交给莲儿拿着,自个咬着一串糖葫芦。
许是冤家自来路窄,就等着莲儿去租马车的片刻功夫,薛清涟由薛夫人和家中仆妇陪着正要出朱雀门。
两下遇见,薛清涟瞬时便恨得红了眼,家中闹贼那事,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杜恒言和李菁做的,但是她那一段时日,唯在南北涮锅店做了那么一件出阁的事儿,不是李杜二人,又是谁呢?
薛清涟对薛夫人道:“娘,您若是希望女儿安安分分地坐在去祝家的花轿中,今日便替女儿报了被污蔑的仇,女儿日后再是不情愿也会忍着,受着!”
薛夫人心头听得一颤,伸了手要抱着长女唤一句“心肝儿,你这话真真的伤为娘的心啊,娘又何尝想这般委屈你……”
薛夫人话未说完,便在长女冷淡的眼神中窒了声,尴尬地收了帕子,瞥了一眼正在路边吃糖葫芦的李菁,无动于衷地道:“外头的可是李家的小娘子?”
薛清涟面上的嘲讽直刺刺地对着对面的薛夫人,“原来娘也查过李家,可是为何并没有替女儿出头呢?”
薛夫人瞬时红了眼:“涟儿,你也是娘的心头肉,娘何尝不疼你,只是你妹妹在东宫,殿下发了话,你让娘又能如何?”
太子许了老爷,不会亏待薛家,漪儿会是四妃之首。
只是,殿下希望,涟儿的事不要影响到漪儿的名声,涟儿最好能早些嫁出去。
虽然那人只是一个秀才,可是杜家的小娘子许的不也只是个秀才,再者,漪儿好了,自然也会拉涟儿一把,以涟儿眼下的名声,除了低嫁,也只有进庵庙。有薛家和漪儿在后头撑着,涟儿的日子日后也不会太难过。
可是长女不懂他们的心思,薛夫人也无法子,当今之计,却是让涟儿安生地嫁到祝家去,平息了京城里头的风波。
薛夫人黯声道:“那是李御丞府上的小娘子,你莫太过分了,说吧,你要做什么?”
薛清涟淡漠地看了娘亲一眼,当下吩咐了两位仆妇,道:“将那紫衣白裙的小娘掌掴二十下,喊二十声贱~人、女昌妇。”
薛夫人不由皱了眉:“这是薛家的马车,上头明晃晃一个‘薛’字,若是被李家知道是薛家所为?”
“娘,您是要女儿亲自动手吗?”薛清涟毫无顾忌地对上了薛夫人的眼睛,满是讽刺与挑衅。
李菁看到薛家的马车也不以为意,左右她和阿言的仇冥冥中自有老天替她们报了,却不想,忽地从马车后头蹿出来两位健硕的仆妇,一左一右地竟是将她夹在了中间,她心下立即暗道不好,可是人已经被两位仆妇钳制住。
正要叫喊,右脸火辣辣地挨了一耳刮子,扇的她眼冒金星,李菁当下确认马车中的是薛清涟。
旁边有人围上来,一仆妇道:“这小娼妇是我儿子的姘头,骗了我家一个倾家荡产,却自个在外头穿金戴银……”
“薛清涟,你不要脸……”李菁话刚一喊出,右脸又连续挨了两耳掴子。
一股腥甜蔓延在口中。
李菁有些站立不住,却又紧紧地被两仆妇给夹着,视线混乱中,暴喊了一声:“报官,报官,”眼见着仆妇的手又要扇过来,一口咬住了那人的手。
耶律扎颜骑马经过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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