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大体就是这样,这几个渔民,因为恶性捕捞,甚至在休渔期还下海,已经被抓了好几次。他们用的那个渔网叫什么来着,对,‘扫地清’,你没看到,他们在渔网底部装了铅坠,迫使渔网贴着海底拉过,别说鲸鱼,就是那些小鱼小虾都逃不出。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杨泰铭痛心疾首,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口,放下后继续。
“我听说,在北方沿海,恶性捕捞现象被编成了‘三多一小一少’的顺口溜:打鱼的船多了,打鱼的人多了,打鱼的钱多了,打鱼的网网眼小了,海里的鱼少了。听听,多可怕,再这样下去,就算海里的鱼再多,也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这是我们自己的国家,有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痛心。”
“恶性捕捞现象,全世界的沿海国家几乎都有,人的贪婪本性不分国界。杨队长你不需要太在意,少喝一点。”
海坤边说边倒酒,只倒了小半杯酒,推到杨泰铭面前:“这么说,这几个人是在中国混不下去了,就跑到日本。他们在中国领海发现了鲸鱼,就用渔网拖到日本领海,卖给日本人。”
“对啊,这一次算他们倒霉,在海上碰到了你们。”
海坤放下酒,沉思半晌:“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杨泰铭一惊,端起来的酒杯立刻又放下:“你的意思,他们和黑鲨有关联?”
海坤摇头:“就这几个小喽啰,黑鲨肯定不会把他们当一回事。按郑淙的说法,狙击手当时针对的是季鱼,下手非常狠,分明是想杀人灭口。黑鲨这个人很谨慎,他们已经毁掉她手中的视频,口说无凭,他怕什么?既然不需要再杀人,他们不会再自找麻烦。”
“所以,你认为他们中间还有其他连接人?另有目的?”
“对,这个人很有可能不知道,季鱼手中已经没有捕鲸视频。我甚至怀疑,这个人和黑鲨有某种关系,但他们并不友好,虽然同是捕鲸人。当时海滩上突然出现追踪她的人,这些人里面,应该就有他们这两派人。他们都以为季鱼拍的是他们捕杀鲸鱼的视频,但事实上,她拍的是有人在船上,捕杀大鲸鱼”
“那些捕杀小鲸鱼的人,以为被暴露,就先下手为强,反过来诬陷季鱼捕杀小鲸鱼?确实,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不愧是海警出身,如果我们能充分利用他们这层关系,很有可能顺藤摸瓜,抓到黑鲨。”
杨泰铭用赞赏的眼光看着海坤,许久,轻叹了口气。
“你不做海警,实在太可惜了。现在这样,真是委屈你。等抓到了黑鲨,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再回到海警支队来。”
海坤只是笑了笑,没再接他的话,眼睛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杨泰铭觉察到他一直在看时间,清了清嗓子,“我们聊得也差不多了,你今晚还约了其他什么人吧?”
“没有,”海坤把手机翻过来,屏幕朝下,转入另一个话题,“杨队长,我一直有个疑问,十三年前,‘东南’号在南太平洋到底出了什么情况?真的只是和黑鲨的捕鲸船有关?”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杨泰铭正端起酒杯的手突然顿住,手中的酒杯悬在半空,转而又放下,双手撑着膝盖,思索半晌。
“我知道,日本追加捕鲸船赴西太平洋捕鲸,冠冕堂皇称之为科研调查;环保组织艰难面对日本官民捕鲸,他们已经发出申明,今年将不再向南极派出跟踪船只;海洋守护人船只运营经费筹集困难,海洋守护事业将要搁浅这些都不是好事。如果你是因为国际上这些消极传闻,想要放弃,我能理解。”
“放弃?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海坤随手把手机翻过来,屏幕朝上,看了下时间。
“那是因为女人?”杨泰铭笑问道,“你十八岁就被你父亲扔到海军部队里,退役后,我本以为你会子承父业,继续跟随他历练,将来做一名舰长军官之类的。没想到你跑到我这来,干起了海警。离开海警支队,你就上了鲲鹏号,在海上漂泊了这么多年,年纪确实也不小了”
“与这个无关。”海坤再次把手机屏幕往下盖在桌面上,“我想了解我不知道的真相。”
按照杨泰铭的说法,他在一次海上搜救行动中,因为潜在水里的时间太长,大脑受到损伤,记忆系统遭到严重破坏。
醒来以后,他脑海里只记得一件事,抓捕黑鲨。具体事由,都是从杨泰铭口中获知。
十三年前,中国海军舰艇“东南”号做环球航行,在南太平洋遇到黑鲨的捕鲸船,发生激战,最后两败俱伤。
黑鲨死里逃生,此后没多久,“波塞冬”号横空出世,横行四大洋,黑鲨也自诩“海神之王”。
西方大国一直想要拿下这一国际犯罪头领,却连这个人的影子都没找到。
海坤父亲是“东南”号的舰长,留下遗言,一定要活捉黑鲨,还海洋一片安宁。
杨泰铭把他父亲的遗言转告给他,他就退出了海警,做了鲲鹏号的船长,追踪黑鲨。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怀疑过“东南”号因为黑鲨而覆灭的真伪,同样没有对杨泰铭的话产生过怀疑。
但近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他仔细琢磨,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疑点。
十三年前“东南”号对战捕鲸船,这么大的事件,他却甚少看到相关的资料,这是最大的疑点。
“我想知道,‘东南’号是什么类型的舰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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