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娘下意识抱在一起,这老管事儿探着身子将那老脸向她们一下下的逼近,满脸的褶子在夜光的波及下有暗影一荡一荡的,看在眼里煞是恶心、又狰狞的有如鬼怪!
心里巨大的压力海潮一般将人吞噬,凤凤觉的自己承受不住这一股子无形的逼仄,她那一颗心“怦怦”跳动的十分厉害,周身从脊背处开始漫溯起虫蚁啃噬般瑟瑟的疼、并着那绷紧的心念,她下意识的抬手抱住头、指尖紧扣住太阳穴,紧闭双目张口想要大声喊叫!但她凭借着心里那一抹理性的驱驰,还是收敛住。
花嫁本是与凤凤依偎在一起的,此刻面上那冷然的神色愈发如了凝成的冰。她心中微微笃定,一点点将身子离开凤凤。
凤凤感知到花嫁的离开,那闭紧的双眼徐徐睁开,侧目见花嫁看定着噙着阴霾笑意的老管事,眸中烁动了一脉熠熠的精光。
凤凤压制住心中巨大的惶恐,思量着这花嫁是有了什么主意?
只见花嫁对这管事的颔首沉目,殷色唇畔缓缓开合,定定然道:“你过來……我写。”
尾音那两个字很平静,如她面上的神色一样平静!
凤凤面色骤惊,心道花嫁怎么可以就这样妥协?怎么可以选择违背自己的本心而背叛了五太太、屈就了太太顺了太太的愿而垢害五太太?
但她自己这心情还沉浸在害怕里,那心跳动的亦是厉害,故而她沒了那一份喝斥花嫁、提点花嫁的勇气。或者说她还沒能完全从惊愕和恐惧中反应过來。
管事儿的一听这话,似乎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他自觉沒有谁可以不惧怕眼前这样惨绝人寰的手段!他面上的笑收了一下后又展开,对花嫁点了点头:“果然是这府里的老人儿,识时务者为俊杰!”神色里噙了缕微微的傲,那是近似“万事皆由我掌控”的志得意满,看起來很讨厌!
花嫁神色未变,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管事的向她走过來,以目光盯向面前铺陈的纸。
凤凤终于彻底反应过來,抬手扯扯花嫁垂在一侧的衣袂。她心急如焚,她在提醒花嫁不要就此屈从,不要因这一念之差铸成一生不可挽回之悔恨!
但花嫁沒有理会她。
管事儿的瞧见了凤凤的小动作,心里更是不屑!他勾唇鄙夷了一声,转向花嫁静等她提笔。
花嫁却一点点的把头抬起來,铮然,那盯着管事儿似乎要把他看穿了、刺出洞來的双目骤地一锐,她对着他的脸狠狠的啐了一口!
凤凤心震……
管事儿的亦一激灵,很快意识到自己被这女人给耍了!巨大的侮辱感涌上他身心,情念一动,他气急败坏,胸口浮动、老脸上显出一股恼羞成怒的忿然:“臭婊.子!”猝骂了一句,抬手对着花嫁的面孔狠打了她一耳光!
凤凤一噤!
花嫁顺着力道的波及,这身子顿然倒向了一旁。
凤凤眼见着花嫁“砰”一声那身子磕上了地面,她心念陡驰。连忙去扶。
然而,柔荑才一触及花嫁身体的时候,她便像触电一般猛地挣开!凤凤一愕然,还不待那神思有所解意,花嫁在夜泊下显得分外素白的面孔陡地一沉,眉目间浮起一抹果敢的厉色,这情态迎着夜波显得那样美轮美奂、绰约且朦胧不真切……冷不丁的一下,那当真是电光火石瞬间的交错,花嫁突使出身上的力道,对着一旁的柱子狠狠地一头就撞了上去!
这额头触柱來的委实突兀,谁都沒有反应过來、自然也都沒能及时把她拦住。众人心口陡震!朦胧的目光甫被一道耀目的血色触及,即而这身子便是一激灵……这血有如喷泉一样从花嫁裂开的额头里流出來,汩汩涓涓沒有收束。而倒在地上、瘫软了身子的那可怜的人儿,就此气息戛然而止、魂魄透体,她再也沒有了生命的迹象。
凤凤眼见着方才尚还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流星般消逝,她的情态已然凝住,一瞬这头脑木钝,再也沒有了半点儿别样的情绪兜转了!一切來的都委实快速,快到她根本就沒能反应,须臾后这心思起了个激灵,她欲俯身去看看花嫁。
但凤凤的后腰猛地被人一收,她被那回过神的老管事一把揪起來,扯在了怀里!
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凤凤一声刺耳惊呼终于出口。
那老管事无视她的挣扎和惊恐,方才花嫁的突然自裁令他有点儿发狂,他生怕凤凤重蹈花嫁的覆辙而害累他沒法跟太太交差,死死扣着凤凤的腰将她禁锢,凑近她耳畔压着语气恶狠狠的对她道:“你休想寻死!赶紧给我写,就写五太太被二爷糟蹋了,二爷家太太赶去捉奸在床、恼羞成怒才抓伤了二爷的脸,写!”一顿后几近于磨牙的森森然凛凛然,“再考验我的耐性,我就把你扔进这加热的大缸里、让你尝尝被虫蛇泥鳅折腾凌.辱的滋味儿!”
这根本就不是人说的话,这声音狰狞可怖的分明就是來自化形的地狱!
情势如此迫切,凤凤此刻已经顾不得害怕了。她神色萎靡、情态缭乱,整个人乱纷纷诚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何举措,只先凭着下意识要挣脱此刻的束缚。无奈这管事儿虽然苍老,但因骨骼奇凸之故、钳制起人來那力道反倒如钢铁炼就出的一样大!凤凤煞费力气的挣脱不得,下意识俯身对他那手腕张嘴一咬。
这管事甫地吃痛,终于放开凤凤,但只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依旧拽着她的衣服将她拎小鸡一般揪住,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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