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子顿有些诚惶诚恐、有些受宠若惊!私心道着自己当真是荣幸之至,承蒙了大少爷的如此信任,肯将这等暗地里的心事这样信赖的告诉她。
同时她也明白,少爷是要托她办事儿、有所吩咐于她了!
这万府里的人、又是在这青阳院里当差的人,又有哪一个是愚钝的?这婆子会心的须臾,忙便做了一副恭谦的情态,手里端着的脸盆俯身往旁边一搁,对瑾煜颔首、面上的褶子因做了恳挚的模样而显得更加繁多,她煞是贴己的言道:“少爷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对老婆子我吩咐一声就是了!咱们这些个人哪个不是盼着为老爷少爷解忧、分担着些心里的郁情呢!”这话说的很委婉。
瑾煜对她的主动很是满意,他心里也知道这些下人不傻,纵然是太太身边的人也都不是全心全意只为太太。他们都知道瑾煜是万家唯一的少爷,将來必定接替老爷成为万家的家主,故而对他总蒙另眼,对他私下里的命令也都存着机变的知道什么该对上边儿说、什么不该。
他又一叹,颔首对这婆子平和着声色吩咐:“我心中寂寥的很,实有些话要对你家叶棂好姑娘说。但母亲素來不愿我与她们走动过甚,我又深恐因自己一己之私而害了她。”浅顿后敛目,特地叮嘱道,“想烦请妈妈你为我向她支会一声、传一句话让她快些來见我。但一定不能叫太太知道!”
这婆子心领神会的很,此刻她心中认定了少爷找叶棂是为一藉相思的。她“啧”了一声,拍了把大腿沉声道:“这等子事情我又岂会不知好歹?少爷且等着,我这便去告诉姑娘!”对瑾煜点了头得了示意后,她便不敢怠慢的忙就去了。
却说叶棂正给太太揉肩按摩。太太此刻正将身靠在椅子背上、闭了眼睛嗅着安神香徐徐然小憩,人迷迷糊糊的半沉了梦寐。
那婆子悄声悄息的暗暗进來,隔着帘幕对叶棂浅唤了声。
叶棂抬目瞧见她示意自己过去,又见太太其实已经睡的感知不到外事,便轻着足步出了帘子,又恐吵醒太太而把那婆子引到外厅贴着门外进深的地方,适才颔首轻轻问她:“可有什么事情么?”
这婆子启口,却先不答,而是对她笑笑,旋又兴奋着对她道:“可不是有事情?來了贵人寻姑娘呢!”声音注意着拿捏,不敢过高。
“贵人?”叶棂颦眉,她不解这话里头的意思。
“啧!”婆子心道着这么个素來机灵的人儿,怎么在交了好运、被大少爷心里记挂的时候反倒愚钝了?薄讥了一声后沉目贴己道,“你且别跟我老婆子装糊涂,还不快去,大少爷此刻正立在咱们院子里的松柏林阴里头沐着露水、浸着薄凉等你说话儿呢!”又点点头嘱咐。
叶棂心中一激灵!面上淡淡的神色骤起了丝变化,心道着自他上次与自己结了露水姻缘、枕席一夜之后,便对自己再无了另眼的关怀。时今却又差遣了这婆子來寻自己说话,又是起了什么魔症?
不过她心里陡又很欢喜,又有点儿悸动……她对这位俊美卓绝的少爷一向如天人般的倾慕着,又加之发生了肌肤之亲、则更是梦绕魂萦不能忘怀!但这一番暗地里的心思到底难以为情、不能言表,她便只盼着太太能依言所说在一朝得了机变时将她给了少爷,她这辈子有了这么个归宿便也全无所求了、也便就满足了!女人的心很大,但若是能够得以安逸,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做了铁娘子的争权夺势吞吐天下?天可怜见的能叫她顺应了这一桩所求,女人的心在栖息于心爱的男人那里时,其实一向都是很小很小的。
婆子见叶棂面上这细微的变化,暗自会心。少爷托她传的话她已经传到,此刻不想碍了人家的眼、坏了人家的好事,便悄悄然不动声色的退了开。
叶棂回神,蹙眉向里边儿瞧了瞧,见太太果然睡意昏沉无心管顾什么,便定了心轻轻的抬步出门去寻少爷。
暗色渐笼,形将入夜的时候这冬的气息就显得分外浓重,料峭的寒风自四面八方刮过來,冻的人身子一抖、沒防就打了瑟粟!
叶棂抬目左左右右都不见瑾煜,行步往了松柏常情的林子间还是不见人影。她心微起狐疑,正蹙眉敛目暗暗思量的时候,那纤纤的腰身骤觉一暖,即而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被人给往怀心里拥实了!
叶棂一怔,旋即感应到这是少爷的气息,她那忽起紊乱的心便又定住,但少爷的春情还是起了作弄,那颗心鹿撞般跳的很厉害。
瑾煜借势抬首凑近她的耳畔,浅笑徐声、这姿态和口吻都一辙的暧昧缱绻:“好姐姐,大晚上的委实冷寒,你可就在我怀里栖着身子取暖,可莫要怪我轻薄呢!”这是一句调笑。
虽然这位大少爷着实有fēng_liú的一面,平素里对丫鬟们时有调笑,但对叶棂这位太太身边儿的大丫鬟还从不曾这般露骨的近于“调.情”过。想是因与她已有了关系,人的生理和心理都下意识起了反应,故而见了她时就多了些亲昵、也蒙了些另眼的青睐了!
叶棂有着淡淡清清的外表,但她未必就真个是这淡淡清清的性子,她情绪上來也煞有妩媚娇俏的一面。但此刻觉的让少爷屈尊此处同她说话委实是不应该的,她也不拒绝瑾煜的热情,渐稳了稳心,却沒接他的前话而是另起话茬:“少爷,这里清索的紧,不如随我到房间里去饮一盏热茶驱寒?”
瑾煜摇头,边将她放怀,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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