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以后,我到底是沒有和小芹一块吃晚饭,,我觉得跟这个相比,老爸和任阿姨昨天的讨论结果,显然更为重要。
吃完苏巧准备的晚饭以后,我把自己锁在大屋,用手机给老爸打去了电话。
昨晚我就曾经给老爸打过电话,但是沒能打通,今天不会又沒人接听吧。
“喂,你找谁。”接电话的,居然是一个醉醺醺的女人的声音,语气相当蛮横。
我擦是任阿姨啊,这么晚了,我打老爸的手机,为什么是你接起來的啊。
“任……任阿姨。”我心惊胆战地问,“我老爸人呢。”
“我怎么知道你老爸是谁,,,问你妈去。”十分不清醒的任阿姨,一开始并沒有听出我的身份,稍候她才恍然大悟道:“喔,你是问叶远峰啊,他死了。”
死、死了,,任阿姨你太过分了吧,就算我老爸不小心让你怀了孕,你也不能把我老爸打死啊,而且你事后还把被害人的手机带在身上,是要闹哪样啊。
任阿姨虽然脾气火爆,但绝对不至于到草菅人命的程度,所以我觉得任阿姨说的只是气话。
“那个,任阿姨,我有张卷子需要老爸签字,您帮我招呼一下老爸可以吗。”
电话那边传來脚踢某物体的声音,“起來,你给我起來。”
某物体(估计就是我老爸)毫无反应。
任阿姨的声音又传了过來,“叶远峰他醉死了,醒不过來了,我……我也要睡了……”
电话还沒挂断,我就听见了任阿姨扑到在床垫上的声音,然后就是酒醉之人特有的沉重呼吸声。
你们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老爸醉倒也就算了,任阿姨是孕妇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啊,人家都是药物流产,你这是要酒精流产啊。
隔日,我才从终于醒來的老爸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星期二,我和班长去宾馆对老爸进行“家访”,结果老爸被任阿姨拉走了,任阿姨和老爸说了她怀孕的事,并且要老爸陪她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老爸是菩萨心肠(或者说叫妇人之仁),扫地时见到一个甲虫,都要扔到窗外让它自由飞翔,对于自己的骨肉,当然更不会希望随随便便地流掉。
任阿姨那边态度却很坚决,她不想生出这个沒名沒分的孩子,而且跟自己的女儿也沒法解释,最好的办法就是无痛人流,一了百了。
老爸虽然又心软又优柔寡断,但并不傻,他知道任阿姨的朋友圈子有一半的外国人,思想开放得很,如果任阿姨只是想去做人工流产,随便找个男性朋友,就可以冒充孩子的父亲签字,根本沒必要过來找自己。
于是老爸壮着胆子问任阿姨:“咱俩要不要结个婚试试。”
当即被任阿姨一拳打在小腹,倒地不起了。
之后任阿姨被一通导演的电话给叫回了剧组,所以老爸沒能继续做任阿姨的思想工作。
但是老爸也沒闲着,他发短信让任阿姨第二天再來找自己,然后一个人披上外衣,信步走到横穿冬山市的大宁江边,吹着夜风,思考了两、三个小时。
虽然老爸沒有细说,但是我觉得,老爸这个像是宗教仪式的行为,是为了向过去的自己告别,,当年他和艾淑乔谈恋爱的时候,最常路过的地方就是大宁江边了。
在这之后,他走进江边的大型商厦,用他这一生中少有的果断,取出银行卡中一半的存款,买了一枚大号钻戒。
这就是第二天任阿姨如约來兴师问罪的时候,他为什么能单膝跪地,取出戒指向任阿姨求婚了。
任阿姨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可能是沒想到书呆子也会有这样的勇气吧,在老爸故意调暗的宾馆灯光里,天鹅绒方盒里的钻戒闪着星星点点的辉光,任阿姨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我上次结婚时,钻戒比这个大得多,又有什么用。”
任阿姨坐到茶几后面,武术指导充满英武之气的脸上,掩不住寂寞哀伤的表情。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甜言蜜语说得比百灵鸟都动听,结果呢,还不是fēng_liú成性,对爱情一点也不忠诚,满脑子只想着‘做`爱’、‘做`爱’、‘做`爱’,我要是国家元首,就立法规定,出轨的男人都要和母猪关在一块。”
老爸很好奇出轨的女人要和什么动物关在一块,但是沒敢问出來。
“我……我绝不会出轨的……”老爸弱弱地保证。
“你。”任阿姨讽刺地看着老爸,“你以为只凭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就会给你背叛我的机会了,,,给我拿酒來,你冰箱里肯定有酒吧。”
“你怀孕了,不能喝酒的……”
任阿姨不顾老爸的阻拦,自己去冰箱里拿出了两提啤酒,老爸听了班长的告诫,正打算约束自己喝酒的次数,所以剩下了这么多。
拉开拉环,就仰脖往嘴里倒酒的任阿姨,仿佛这种泡沫饮料能治好自己“怀孕”的这种病似的。
担心任阿姨身体的老爸,过來试图夺走啤酒,结果被任阿姨一拳捣中腰眼,疼得趴到地上去了,沒能完成求婚使命的钻戒也从衣袋里滑了出來,滴溜溜地滚到了墙角。
老爸强忍疼痛,沒有去捡钻戒,而是坐到任阿姨的对面,继续劝她不要喝酒。
“我愿意喝,你管呢。”任阿姨我行我素,“就凭你那两下子,能阻止我喝酒吗。”
老爸思考了一会,严肃地说:“那你一个人喝也沒意思,我陪你喝。”
任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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