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真心喜欢大娘,可他的喜欢却不能让大娘在背负重担前行中歇口气,蓁娘甚至连他为什么喜欢大娘都不清楚…她想起十七郎温吞吞的性子,还有他说起买手环时的红脸,仍旧想为他争取一把:“若十七兄能改变自己呢?”
王大娘只道:“难道你没听说过‘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蓁娘哑然,这就是没戏了,她心里为十七哥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刚才你的话是说,你早就知道他喜欢你了吗?”
“嗯。”王大娘点头:“十七郎性格单纯,心里有什么都挂在脸上,他看着我的眼睛老是躲躲闪闪的,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蓁娘再一次叹气…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非傻白甜,另外虽然是唐朝背景,但很多地方并不严格,请勿考据!!!
第5章 回家
回家以后,她选择了一些话转达给十七郎,尽量不伤害到他,“大娘觉得你们的性格可能合不来…”
十七郎拒绝蓁娘递过来的手环,脸色比哭还难看,他黯然道:“我知道,是我没本事…”
蓁娘从未见过他这么难过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早已悄悄看了他们一会儿的潇娘突然出现,平静的开口:“不是你不好,更不是她不好,你从小就乖巧,对婶子的话言听计从,又是个好脾气!”
“或许你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你以为你喜欢大娘,以后对她也言听计从,这就是待她好了!”
“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要找个管你的,大娘也想找个人依靠,你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气氛一阵凝固,十七郎惨淡一笑,“或许你们都觉得我只是情窦初开,可我是真心的…”
“那天我砍柴手掌扎进木屑了,她正好路过,帮我拔出木屑,又帮我包扎好伤口,还嘱咐我别碰脏东西,她那样温柔善良,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
蓁娘和潇娘沉默,少年多情,只需那姑娘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感情便如杨柳拂水,不复平静。
然而世事总是难以遂人愿,否则世间哪有那么多哀声叹气…这件事家里只有蓁娘三姐弟知道,十七郎没有再提起过大娘,只是有些沉默,蓁娘知道他情绪低落,不再像以前一样跟他玩闹。
潇娘叹道:“阿婆说过,他呀!一辈子就是这样的性格,一辈子都要人管着,不然他就不知道怎么办!”
“若不是婶子太过强势,什么都要抓在手里,十七兄也不会是这样的性格!”蓁娘颇有些不满。
潇娘听了这话没有反驳,这只是一件小事,人生有长有短,妹妹怎么会知道,今日的难过在以后想起来,会不会觉得好笑…不管乡下的日子有多惬意,蓁娘还是在初四这天就开始跟着姐姐一起收拾东西,十五郎韩何一早就赶着牛车到了。
十七岁已经是大人了,十五郎两年前就在大房三伯父的推荐下在漕运码头上做了个登记管理的小活计。
他人又勤快嘴又甜,办事牢靠从不敷衍,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今天来接蓁娘他们,必是请了假来的,阿娘的生辰在初六,十五郎一个月才休息一天。
阿祖和伯父,还有五郎七郎拉着他问东问西的,蓁娘和阿姐要整理箱笼,还有一大堆要带回家的东西,伯娘还准备了几袋自己晒的菜干、果子和风干的野味。
茼娘和芮娘在乱糟糟的屋子里窜来窜去,不时翻翻行李,往里面塞些东西,屋里人来人去,蓁娘心里涌起不舍。
虽然每年都会来乡下住些日子,不过从阿姐开始说亲起就很少来了,家里的事情也多,要帮着阿婆和阿娘做事。
城里虽然热闹,不过从阿祖往下有八个祖父母,十几位叔伯婶娘几十个兄弟姐妹住在一起,的确拥挤了些。
不像在凤鸣村,空气好,地方开阔,也没有钟鼓叫卖声,只有虫鸟鸡犬的叫声。
阿祖年纪大了,四个儿子,按理应该跟着长子,不过曾祖父去世之后,四个祖父就分了家,阿祖想孙儿重孙,因此每年每家轮流奉养。
今年就轮到了凤鸣村的二阿翁家,所以这次不会跟着蓁娘他们回城里。
第二日天刚亮,十七郎赶着牛喝了水喂了草套上车,十五郎把东西一件一件放在车上。
王大娘和林四娘树叶儿还有树枝儿来送行,十七郎见着大娘脸上有些不自在,大娘却毫不在意,照旧跟他打招呼。
几个小娘子围成一圈道别,树叶儿给了蓁娘一双麻鞋,有些嫌弃的开口:“回家去好好看看我是怎么做的,你编的鞋可真难看…”
蓁娘不满的嘟了嘴,两人争了几句嘴,然后树叶儿有些失落道:“四娘要回婆家,你也要回家了,真不知道咱们下次聚齐了是什么时候了…”话里满是不舍。
蓁娘也舍不得大家,拉着树叶儿手道:“我虽然回家了,可是你和大娘成亲我是必来的!还有四娘的满月酒我也是一定到的!”
四娘害羞的轻捶了一下她,笑道:“就你话多,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
王大娘递过来几包荷叶包着的东西,轻声道:“是我做的麦饼,你带着路上吃,还有晒的一些金银花,夏天喝降火去暑气最好了。”
蓁娘忙双手接过,喜滋滋道:“早就想着你做的麦饼了,又酥又香,比我阿娘做的还好吃,可你总是在忙着,我也不好意思找你做,今儿可算是偿了我的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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