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酗酒,疾病,大麻,杀人。
他从娃娃兵长成一名雇佣兵,在这个和平的世界,他却在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
那是周尧的童年乃至少年生活。
对周尧来说,如果不是周慕,他可能活不到现在,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枪口下或爆炸中。
后来周慕强制把他带回国,放在家里戒毒啊,治疗啊,表面上是把他掰回来了,但是他知道周尧大学后还和曾经那些所谓的同伴来往过。
如果他指的是那些,他也能理解周尧不想要孩子的心情。
但他其实都知道,周尧每年都有悄悄去检查身体。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应该不会再起作用才对。”周慕宽慰地拍了拍周尧的肩,“不久前我还偷看你的体检报告,不是没问题吗。”
周尧抬眼看向周慕:“那万一有没检查到的呢?”
“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周慕拍了下周尧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都是心理作用,你就不能跟冯九坦白吗?”
“坦白?要是她看不起我呢?”
听到这里,周慕忍不住嗤笑一声,回到沙发上坐下,残忍地对周尧说出事实:“你要是真的了解她,就不会担心她怎么看你了。说白了,你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喜欢冯九,也没有做好准备要和她共度余生。”
“不是那样的!”
周慕眉毛一扬,激他:“别朝我吼,有本事伤好了自己去坦白。”
“我……”
三周后。
冯九在青石镇过的生活比想象的要宁静许多,她以为以周尧的性格多半会不听阻拦来找她,但结果是没有。
这三周以来,都是他打电话给她,起初她不接电话,后来接了电话也不吭声,一直是他在讲,她最多嗯一两声,她虽然没再提分手,但是这层已经捅破的窗户纸两个人都知道。
他说他昨天到的江市,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留给他的那个小玻璃瓶,里面放了几张小纸条,都是她的一些小秘密,上面话不多,字歪歪扭扭的,有些丑。
现在她的小腹已经隆起来了,有着很柔和的弧度,她穿得宽松,倒是看不出来,只有自己摸着肚皮的时候才能真正感觉到自己要当妈妈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等到月份大了她就搬到山下她养父母的房子里去住。那套房子自养父母离开后一直空着,大概是因为风水问题,也没人住,后来冯九自己有了工资,每个月都会花一部分钱用去修缮打扫,这也是她这些年过得比较拮据的原因之一。
她本来打算跟李伯商量,等月份大了不适宜做看守墓园的工作时就辞职。等孩子生下来她就去找工作,李伯听她说她怀了孕,看她一个人回来,还以为她被人骗了抛弃了,不同意她辞职,只说等她生了孩子再回来也一样,毕竟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是两张嘴吃饭了,她没有学历找工作也不好找,不仅如此还建议她搬到山下去住,说是不用管墓园,免得墓园的阴气影响孩子长大。
冯九自然不会迷信这些,她没想到李伯会如此好心,只能把李伯这份恩情记在心里,只等以后再来回报。
除了肚子里的宝宝,还有周尧每天的电话,她的生活好像回到了从前,没有变化一样。
不,也不对,镇上一些人开始骂她不检点了,说她爱慕虚荣,年纪轻轻被人搞大肚子,所以现在被人抛弃了。
她不觉得自己不检点。
她就只跟了周尧一个人,到底哪里不检点了?就因为怀孕了吗?镇上的那些人怀孩子不就是因为爱吗?她肚子里的宝宝是她和周尧互相喜欢的结晶,她把宝宝生下来,就算再苦再累也要养大他,她会尽到自己当妈妈的责任,所以不检点的说法从哪里来?
冯九想不通,也不打算想通了。
除此之外变化的还有李琛对她的态度。
变回了以前那种极其冷淡的状态。
老实说,这样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不会看着他尴尬。
不过他隔三差五会上来送东西给她,肉啊米啊什么的,不管她送回去几次,李琛还是固执的又送过来。
后来李伯知道了,他是过来人,岂会看不出孙儿对冯九的想法,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叹气的次数变频繁了。
这天李琛又来了,冯九在外面散步,站在山头上远远就看见他的身影,刚转身想去避一避,可仔细一看,李琛身后不远不近还跟着两个人。
待她想看清楚是什么人时,李琛已经带着那一男一女爬上阶梯了。
冯九背过身想走,李琛在身后喊了句:“九儿姐。”
冯九舒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怎么了。”
李琛表情很是冷淡,也不跟冯九说废话,指着他身边一对中年男女跟她说:“他们说找你有事。”
冯九看着那两张陌生的笑盈盈的脸,有些摸不着头脑。
找她?找她做什么?
“不好意思……你们是?”
这对中年男女听了冯九的询问后面面相觑,沉默了好半晌都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不知道该谁先开口。
冯九以为是来扫墓的,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说:“如果是扫墓,请往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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