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华的口吻是和悦的,但是也是不容拒绝的。
老爹抓了抓头发。
易秋玲冷笑:“为什么不立刻答应,正在想这回又要用什么借口拖下去吗?”
“易董你想多了,我只是……我只是……我这人有个毛病,遇上大事就会想上厕所……老先生您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老爹做出憋不住的可怜模样。
唐俊华和蔼地说:“人有三急,想去就去吧!”
“多谢了!”
老爹一溜烟逃跑了。
易秋玲看着他的背影,对唐俊华说:“老先生,您就不担心这老小子趁机……”
“玉在这里,我为什么要担心?”
唐俊华气定神闲。
易秋玲看向葛一山: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一番话就让老先生舍得一千万美元买一块玉!
葛一山在叶伊面前抬不起头,但在大部分人面前都是响堂堂的第一风水师,自身也确实有几把刷子。
觉察到易秋玲的轻视目光,他也不气,捧着罗盘绕玉牌展台一圈,说:“我以我的名誉发誓,一千万买它很划算!”
“此话当真?!”
闻言,不少人脱口而出。
易秋玲更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唐俊华淡然一笑,说:“我相信葛大师的判断。”
虽然年龄和身份都是唐俊华更高一筹,但是为葛一山说话的时候,他的口气却很谦虚,丝毫没有面对老爹和易秋玲时的看似和蔼其实暗藏倨傲以及不容拒绝的强势。
周围人也都看出了这点,不禁想,这个穿着唐装又手托罗盘一副江湖骗子打扮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凭什么让唐老爷子对他也异常的客气。
要知道,国内提倡火葬和无神论,反对风水迷信,虽然农村依旧有人会请风水看墓地,但毕竟是私底下的行为,明面上是不能多说的。
有机会来交流会的人,虽然因为各自的原因,或多或少都有些信风水或是了解风水,但像唐俊华一样随身带着风水师还对风水师异常尊敬的这种情况,却是第一次见。
自然,即使大家都知道海外华人笃信风水,不过亲眼见到的时候,总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站在人群外的徐天行此时也忍不住:“叶小姐,你的这块玉牌到底有什么古怪,为什么会这么值钱……一千万美元都……”
“是的,这玩意就是这么值钱。”
叶伊说得风轻云淡,徐天行却是瞠目结舌。
玉是好玉,雕工是好雕工,可是类似品质的好玉牌,卖个十万都顶天了!怎么算也不可能值一千万,还是美元!
“等着瞧吧,最终的成交价只会更好。”
叶伊淡笑着,转身接老爹的电话。
……
……
葛一山这一边,虽然不知道玉牌是他的姑奶奶师叔的东西,但凭着罗盘和直觉,看到第一眼就发现玉牌里面满是元气,是难得一见的法器。
老爹才说开价一千万,他就斩钉截铁地告诉唐俊华:“非常不错,一定要买下!这里人多,有些话不能明说,但是一千万绝对划得来!再贵都划得来!这是风水法器!可以挡死劫!”
唐俊华听到“风水法器”四个字,再无疑虑,决定不惜代价一定要买下玉牌!
伊大师曾经对他说过,他会在四年后和儿子重逢。然而他已年近七旬,还有可能活四年吗?
他不想死,他想见儿子!
几个人正绕着玉牌打转的时候,老爹回来了。
见老爹面色欢喜,唐俊华知道他已经和玉牌的正牌主人谈妥,于是说:“现在可以把玉牌让给我了吗?”
“我和她通过电话,她说,想和老先生面谈交易。”
“面谈好,面谈是最好了。”
唐俊华不掩饰自己的欢喜,甚至心想:若是此人身上还有别的法器,我就一并买下。
易秋玲看老先生心意已定,于是说:“唐老,需要我为你们准备地方吗?”
“不用,她今天也在现场,正在休息室等您。”
老爹的话让易秋玲终于有点舒服。
“亏他还知道分寸!”
她对唐俊华说:“唐老,我这就陪您还有这位大师去休息室!”
“那个……”
老爹又一次露出犹豫的表情。
葛一山说:“宁先生莫非还有别的话要说?”
“确实有事情……”
老爹回想叶伊的叮嘱,鼓起勇气,说:“玉牌主人说,她只和买玉牌的人见面,不见闲暇人!”
“哦,易董,不好意思了。”葛一山笑着说。
他从机场见面起就看易秋玲不顺眼。
易秋玲皮笑肉不笑,说:“葛大师,宁先生说的是买玉牌的人,你有买玉牌的计划吗?”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见了玉牌主人以后不会买东西?”葛一山冷笑,“当然易董是肯定不会买的。”
“废话,我傻才买啊!”
易秋玲一时气愤,口不择言,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把唐俊华也骂了进去。
“唐老先生,我……我……”
“没事,在不懂它的真正价值的人眼里,我的做法确实很傻,无药可救的傻。易董只是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说完,唐俊华笑眯眯地对老爹说:“还请宁先生前面带路。”
“不敢当,不敢当。”
老爹毕恭毕敬地前面带路。
唐俊华在葛一山和诸多保镖的簇拥下远去。
易秋玲留在原地,气得像河豚。
福德轩!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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