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括听到她的脚步声急促地奔走在台阶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嘴角浮起一抹平静的笑。
“好了,现在咱们来算一笔总账吧。”
张军从他手里接过袋子,来不及在意周深深的去留,打开一瞧。
沉甸甸的麻袋里头装着的不是红艳艳的钞票,而是一摞灰沉沉的冥币!
知道自己被耍了,张军恼羞成怒地将麻袋砸在萧括身上,咬牙切齿地冷笑道:“你他么敢戏弄我?”
萧括来不及防备,被这一下砸的险些没站稳,脚步踉跄了两下,“你不是想要钱吗?”说话间,从口袋里摸出钞票,“你看看这是什么!”
徐林和张军并排站着,两人本以为今天能够大发一笔,没成想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把钱给我!”
他的话音刚落,徐林猛然上前一跃,夺过他手里的钞票准备往外跑。
张军脸色微变,急道:“徐林,你去哪儿!”
徐林跟着周深深往楼下跑,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绑架的是你,敲诈勒索的也是你,和我没关系!”
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回过神,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萧括。
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映得张军睁不开眼睛。
“你他么!”
他冷笑一声,骂骂咧咧地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萧括的方向奔来。
“你行啊……就你能是不是!”他急红了眼睛,一顿猛扎,不管不顾地往他身上的要害处袭击。
萧括没料到他会拔刀,一个疏忽手臂便挨了一下。
鲜红的血液冒了出来,不多时皮肉翻开一条口子往外渗着血。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再看张军时,眼底便不止带了仇恨。
张军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野兽,见了血更掩饰不住兴奋,舔了舔牙朝着他的大腿扎去。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扭打开来,张军手里有刀,起初他还能够抵抗得住,后来紧接着挨了两下,源源不断的鲜血直流,萧括顿感体力不支,捂着出血口开始寻找出路。
不远处传来一阵鸣笛,张军怔愣片刻,意识到不对劲,皱着眉问他:“你居然报警了?!”
萧括背靠着墙壁冷汗涔涔地吸了口气,这个时候还不忘嘲讽他,“你以为我真的敢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过来是为了什么?”
血流的有些多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脚步虚浮,眼前的景象渐渐混乱。
倒下去似乎是一瞬间的事情,萧括还来不及细想警/察是否已经赶到,视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奔来,神情紧张,脸上带着泪痕。
混混沌沌之际,他疲惫的睁开眼睛,有鲜红的血液从头顶流了下来,流到了眼睛里面。
他觉得苦痛难忍,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后,整个人又累又困,终于撑不住倒了下来。
现场混乱不堪,警鸣声和救护车的笛声此起彼伏。
人来人往之中,周深深披着医护人员借给她的外套,奔走在混乱的事发场地。
有警员发现她的身影,怕她出事拦下她,劝慰道:“小姐,这里现在还很乱……你去车上休息,等处理好以后我们带你回警局。”
周深深摸着裸露在外的手臂,脸上带着还未拭去的泪痕,哽咽道:“我、我找人……萧括,萧括在哪里……”
“患者已经被送往医院救助,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周深深一转身已经往救护车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医护人员将重伤中的萧括抬上车子,正欲关车门时发现后面紧跟着上来一个形容枯槁的女子。
“你好,请不要耽误我们的工作赶紧下车……”
担架上,萧括已经昏迷,脑袋上缠着纱布,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低声地哭着,不敢相信刚刚还站在她眼前安慰她“不要怕”的人,为什么才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见医护人员准备撵她下车,周深深赶忙表示,“我、我是他的女朋友,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
众人一瞧,索性关上车门把她也带回去一并检查。
车子驶入医院正门,周深深根本还来不及去询问萧括的伤势,他已经被先一步推入急诊室抢救。
她不知道他到底伤到了哪儿,伤有多重,刚才一路上只顾着哭哭啼啼,甚至忘了问医生他的伤势要不要紧。
这么一想,周深深觉得自己真是无能,他们俩人,明明他才是更需要被照顾的那个才是啊。
席间有医护人员帮她略略地检查了一番,发现她身上只有几道小伤口而已,打了瓶葡萄糖补充能量便能够下床了。
她心里担心着萧括的伤势,连家也没回,只在医院的护士台给余海光打了个电话,便又匆匆挂断了。
不多时,余海光驱车赶来,在急诊室的等候厅内见到了一身狼狈的周深深,她吃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怎么了你这是?被抢劫了?”
周深深无心和她开玩笑,焦虑地搓了搓手,语带哭腔地问她:“萧括还在里面抢救,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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