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已发现了不寻常?
这么凑巧出现在疗养院,是否本来就是计划好的?
江停疾步走向商场台阶,同时拨通了严峫的电话,响两声后对方挂了。
江停:“……”
他又拨通一次,同样是两声后挂断了。
跟踪者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慢慢向这边走来。
江停见过各种各样的案子,在安全方面的认知跟普通人不一样。他知道像医院那种有保安有监控的地方还好,而大白天的马路上,虽然看似大庭广众,实际上并不安全。
随便高喊一句“抓小偷”、“打小三”,有计划有组织地策划一起高效短暂的s_ao乱,都有可能在短短几分钟内绑走一个人而不引起太大注意。即便现场存在目击者,警方也很难把混乱零碎的形容词组织成有效的呈堂证供。
木奉球帽男犹豫地四下张望,没有看见严峫的影子,终于下定了决心。
“杨媚,这里出了点状况。”江停边打电话边疾步向饭店方向走:“你立刻去原定地点等待目标,叫两个人来接应我。我现在正穿过远航商场正门……”
杨媚的声音跟她此刻的状态一样,仿佛绷到了极点的弓弦:“明白!我这就叫人去掩护你,给我发个位置共享!”
“来不及了,”江停一回头,只见男子已从人群中推搡而来,眼前到了五六米之外:“他追上来了!”
仿佛无声的警报划破空气,同一时刻,江停和木奉球帽同时发力狂奔起来!
“哎呀!小心!”“看不看路的啊你,赶着去投胎?!”
“哔——哔——”
喇叭声此起彼伏,江停丝毫没有停顿,几乎擦着车头冲过马路,一头钻进巷口。
托建宁城建相对较慢的福,这几条羊肠小道般曲折的巷子还没拆到江停不认识的地步。他风一般卷过学校后门长长的围墙,膝盖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抗议,但身后急促的脚步却越来越近,甚至渐渐清晰可闻了。
“我到了!”风声把电话那头杨媚的叫声刮得断断续续:“你快过来!”
男子已经图穷匕见,紧追不舍到了七八米外。江停回头一瞥,不敢真的被追上,眼见前面一道围墙垮塌了半段,助跑几步单手一撑,漂亮越过,稳稳落地。
他站起身,还没来得及继续跑,突然口鼻被人从后一捂!
“……!”
那人明显训练有素且力气极大,只用一手就把江停的挣扎捂进了咽喉,同时整条手臂箍着他,硬生生拖进树丛,反身抵在围墙边,紧接着干净利落下了他正显示通话状态的手机,直接摁断。
“你是不是从来不向正确的人求助,”他俯在江停耳边轻声道,“这点真的非常麻烦。”
第11章
江停反手一肘,正中肋骨,把来人撞得退后半步,倒嘶凉气。但这人显然是个对疼痛习以为常的打架老手,江停刚转身,电光石火间对方又扑了上来,把他狠狠顶在围墙边,霎时两人鼻尖距离不过半寸。
这个互相压制的姿态,让他们身体紧紧相贴,对方强健肌体上的热量毫不保留地烘了起来。
江停略微仰起头避开他的鼻息,轻声说:“……严警官。”
严峫嘴角一勾,几乎贴在江停唇边开口问:“怎么着,你睡了哪家的小姑娘,把人老公招来了?”
江停:“………………”
这时只听树丛后砰!一声动静,木奉球帽跳过围墙追了上来。
江停一动,被严峫更快更狠地镇压了回去,两人面对面僵持半秒,江停无可奈何,只得向树丛外扬了扬下巴,挑眉做出一个“请吧”的口型。
严峫得偿所愿了。
“待着别动。”严峫一拍他肩膀,声音带着笑意,紧接着转身从树丛里钻了出去。
哗啦啦——
树丛随着严峫的脚步晃动,木奉球帽觅声回头,一句“什么人”还没落音,就被当胸一踹险些飞了起来,哐当!巨响中撞倒了半塌的花坛。
木奉球帽骤然被偷袭,登时惊怒交加,忍着剧痛踉跄起身:“兄弟哪条道上的,为什么要挡我的路?!”
严峫不答,拔腿飞身而上,只见对方“草!”地骂了声,嗖地摸出匕首,雪亮寒光当头就刺了过来!
这下就是动真格的了,木奉球帽明显练过,唰唰几道刀光几乎贴着严峫的脸削了过去。幸亏严峫闪得快,从警十多年来揍小偷、揍劫匪、揍毒贩乃至于揍同事练就的强悍身手完全没丢,抽身一记扫堂腿把木奉球帽撂了个踉跄,趁隙从坍塌的花坛边抄起半块板砖,呼地狠狠冲头砸了下去。
木奉球帽扭脸闪躲,砖头贴着他头皮在地上砸了个粉碎。千钧一发之际,木奉球帽一咬牙,刀尖往上狠狠刺向严峫咽喉,啪!一声亮响被严峫抓住手腕,顺势拧脱臼,夺下匕首,咣当远远扔出了数米。
木奉球帽从齿缝间逼出几个字:“你是哪个道上的,知道你挡的是谁的生意?!”
严峫谦虚一笑,哗啦啦摸出手铐:“好说,在下正是传说中光荣的人民警察。”
谁知木奉球帽愣了愣,没有露出怯意,脸上反而闪过了一丝狠色。严峫下意识便觉不好,但当时确实太快了——只见木奉球帽一手伸进夹克内袋里,紧接着摸出了枪!
砰!
·
枪声久久回荡在小巷中。
远处一辆黑色suv驾驶室里,一个穿皮夹克、满帮短靴,被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的年轻男子收回望远镜,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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