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裴谢堂抱着手,很是傲娇的跟朱信之说:“我就问你一句,你是要媳妇儿,还是要脑子?”
“……”他就不能都要吗?
懒得理她,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青玉的腰佩,比起他身上的龙纹玉佩,这腰佩的做工算是精美绝伦的,图案不张扬,却是很少见的山水画。拿在手里,触手生温,细腻的触感让人感到心底一阵安定。
这腰佩,他喜欢!
朱信之将腰上的另一只腰佩取了下来,顺手就把这块儿挂了回去。
裴谢堂这才重新高兴起来:“王爷,你很喜欢吧?”
“嗯。”她送的东西,他大多都很喜欢。
裴谢堂贼兮兮的凑过来,将方才朱信之给的银子踹在怀里,笑道:“王爷,那给我的奖励呢?”
“又看中了什么?”朱信之很无奈,上一次说要奖励,她是差点把他的书房拆了,将书房里好几张名贵的字画都取了下来挂到了主院去。这一次说要奖励,指不定是又看中了什么,早就谋划好想要,专门下套子诓他。
裴谢堂坐在他身边,双脚在跟前叠着晃来晃去:“王爷,北苑的那一家人,我能不能去看看?”
北苑,燕家?
朱信之蹙眉:“你要去看他们做什么?”
裴谢堂歪着下巴,目光很是神往:“我听说,燕起这个人是三十年来名镇西北的大将军,北魏人苦心孤诣的要让他投降,想来他的本事一定不小。他在北魏三十年,不发一言,不献一策,作为东陆的人,我很敬仰他。至于燕走,他是北魏的军师,在北魏呆了几十年,对北魏的了解肯定比我们想的更深。你不是马上要去西北了吗,我给你套套话去。”
“你想去就去,不过,燕走还没回来,如今只燕起在,还有他们的妻子。”朱信之微笑:“你师父陈茂离当年还是燕起的好友,你倒是可以跟他好好聊聊。”
“那我去了!”裴谢堂还真不耽误,拍拍屁股就走。
走到门口,裴谢堂又想起什么一样,回头问朱信之:“对了王爷,我给你做的烧排骨你喜欢,今晚,我再研究研究新菜式?”
“还是免了吧。”朱信之头也不抬:“你饶了那厨房吧。”
“小气!”裴谢堂被他打击,郁郁寡欢,临走的时候,门关得噼里啪啦的震天响。
这点小动静已经影响不到朱信之,提笔写了半天后,才问孤鹜:“燕走什么时候放出来?”
“陛下那边还没给个准信儿,不过,听兵部的人说,燕走正在秘密的绘制军机图,大概要等完成才能出来。算算时间,他都去了快半个月了,差不多能出来了。”孤鹜回答:“王爷,燕家人以后怎么安置?”
“就安置在西巷吧,那边人多,没什么闲言碎语。不过,燕家人以后都不可再复出,天下人也不会答应。”朱信之应道。
如今东陆跟北魏本就势同水火,要是让京中人知道北魏名将生活在身边,只怕燕家永无安宁,这就有悖于当初他们回到东陆,求个安稳生活的初衷。
孤鹜道:“那属下这些时日就替他们寻一个妥帖的住处。”
“嗯。”朱信之写了一会儿:“燕走出来时,记得告知我,我有些话还需跟他明说,以免寒了燕家的心肠。”
“是,属下记得。”孤鹜低声说:“还有……”
“还有什么?”朱信之听见他语气吞吞吐吐,不免好笑:“你跟我不是有话藏着掖着不能明说的关系。”
“不是,属下只是觉得近来王妃有点不对劲。今天,她去了泰安王府。”孤鹜搔搔头,小眼的觑着朱信之,他未成婚,搞不懂这些女儿家的心思,只得说道:“王爷这次一力为泰安郡主平反,又将修葺泰安王府的事情全部揽了下来,从前王爷同泰安郡主之间就有颇多传闻,天下人尽皆知,王妃要是因此心生误解,对王爷来说不是好事。”
“她不会生气。”朱信之看着孤鹜:“你想说的也不是这个。”
“王妃从泰安王府离开后,还去了一个小院落,我跟过去听了,王妃似乎认得那个院子的主人,她叫纪迎喜,是寒铜军主帅纪迎初的妹妹。”孤鹜不无担忧的说:“王爷,王妃跟西北的关系太好,当初成婚的时候,西北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不少,她跟高行止又整天形影不离,属下很担心,王妃是否是因泰安郡主前来接近王爷的……”
“没事。忘了吧。”朱信之沉下眼眸,半晌,挥手让孤鹜出去。
孤鹜站了半天,见他面上不起一丝波澜,便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只得关上门。
朱信之慢慢放下手中的笔,在他跟前的白纸上,不知不觉中写了两个名字:
裴谢堂。
谢成阴。
王妃是否因泰安郡主前来接近王爷?他咧开一丝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他活得很真实,很幸福,过去二十多年,他从未感到如此充实快乐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出现……
他不相信,她的心是冷的,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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