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有心想开一个饭店,却找不到好的店面了。”她看一眼唐涟:“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好推荐的呀?”
唐涟一口酒险些没喝下去,“开饭馆?你是钱不够花了吗?”
想一想又觉得不对,她是皇女啊,怎么可能落魄到没钱花?那就是兴趣爱好啦,她的兴趣爱好倒也特别。
唐涟家里也不是没有铺子,但大多扔给管事去折腾,不过听她这意思像是要自己一手掌控。倒来了几分兴趣。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样的铺子,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到符合条件的。”
于是程浅就拿自己那一套‘高标准,严要求’来气人了。
唐涟:“……”
她仔细翻着白眼回忆着。一脸的为难,据她所知,最近还真没有合适的店面符合这么龟毛的要求。
“不如你再等一等,这一时半会儿的准备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听你的意思,你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规划,不如你慢慢做计划,我再帮你想想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
程浅想了想倒也对,也就不执着于怎么一时半会儿了。
两人天南海北的侃大山,没了那帮小男孩在旁边。程浅明显头脑清醒了许多。就连说点带颜色的笑话也不像之前那样拘谨了。
这一番对话两个人发现彼此爱好还是有很多相同的地方的,说起话来有共同语言。也不是不能称为知己,只是还要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大坑。才敢放心往下跳。
两个人相互试探了一阵子,都确定了彼此的想法也就不再深入准备下一回合再战。
临走前两人身上都染了这里花酒的味道。但偏偏眼神还很清明,一点儿也不像喝多了的模样。
唐涟却忽然叫住她,带着三分媚态,行了一个不甚标准的礼:“今日这番未能尽兴,小娘子下回遇见,可得不醉不归。”
这一礼行完,她看似淡定的转头要往马车上走,却一不留神摔了个大马趴。
程浅:“……”
原来看似没醉,其实还是醉了。
真·酒鳖·程浅‘噗’的一笑。
“此人好生有趣。”
秋月却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又从她身边冒出来。
“主子。”
程浅看她低眉敛目,分明是有话要说,但又不好再这样的场合下说出口,非常善解人意的带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一动,车轮摩擦的声音,挥甩皮鞭的声音一同响起,一瞬间掩了二人交谈的声音。
“说吧,瞧你这一脸苦大仇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地了。”
秋月皱紧眉头,个头直奔两米的女人显出一股子愁绪来:“先前碍着人多,和主子说的不够详细,主子可知道刚才那人什么身份吗?”
程浅这才打起两分精神。
先前秋月介绍她的时候只说这是个王爷,那也就是说她们二人身份半斤八两。
可偏偏此人姓唐,也就是说和皇室并无血缘关系,那她这个异姓王就有意思许多了。
秋月道:“王爷应该知道陪先帝打下江山的平等王吧。”
先帝,程浅这具身子的祖母。
从前朝打下来江山,她的左膀右臂就是日后的平等王唐雨。
平等王年少得志,从一个平民百姓一路爬上大将军的位置。她个人出色的作战实力是一方面,先帝慧眼识英才又是一方面。
唐雨感念先帝知遇之恩,未免猜忌,在天下平定之后,主动上交了兵权。
先帝不忍功臣受委屈,为其封为平等王,然而众人皆知这个王位只是有名无实,听着风光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而已。
先帝的身体不好,没两年就病逝了,于是当今女皇便登上皇位,两年后,唐雨才有了自己的老来女,便是唐涟。
唐涟一出生,变深得新皇龙心,甚至为其赐名‘涟’,与众皇女同属水性。从而看其深得帝心之程度。
唐涟出生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物极必反,平等王明明是那么一个严肃的女子,她的女儿却打小欺男霸女,吊儿郎当,不思进取。
但偏偏因为深得帝心,而且也没有真的闹出什么大事来,所以在能承受的范围内,众人一向对她能避则避。
后来平等王旧伤复发,因病逝世,女皇哀恸,加封其女为安平王,才没让唐家这么快落幕。
秋月道:“安平王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是和这样的人相交,难免会影响自己声明,王爷还要三思啊!”
程浅想起那双坏坏眯起来的桃花眼。倒真没觉得交这样一个朋友有什么坏处。她本来也不是在意什么名声的人,何况原生的名声也不算什么好名声胆小懦弱,怕事难道就很光荣吗?
只是她与此人见面不过一次,谈交心太过了。还是再看看才能知道之后要怎么做。
秋月这些日子跟着她东奔西走,哪能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知道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有些话就不免犹豫起来。
比方说。唐涟临走时行的那个礼。
那不是什么好礼。
是青楼楚肆间,一个带点风尘意味的礼。
说白了有几分挑逗的意思。
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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