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有些尴尬,卞惊寒也开了口:“陛下说得没错,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在都无性命之忧,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午国皇帝随声附和:“是啊是啊。”
这厢,太医给秦羌上好药,放下裤管和衣摆,面色有些凝重。
“殿下的腿伤到了骨头,且伤得有些重,伤筋动骨一百天,痊愈起来会比较慢,殿下要多休息、多静养、少走动。”
伤到了骨头?
众人都怔了怔。
常姜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午国皇帝眉心微拢,扬袖示意两个太医退下。
末了,便转眸问向厉竹:“神医可有何良方让太子的伤好得快些?”
厉竹一愣,不意皇帝如此,此伤终是因自己而来,她也不好一直置身事外,抿唇略做思忖。
“我可以配一贴药试试。”
“那就有劳了,太医院里一般的配药应该都有,朕命人带神医过去”
午国皇帝的话还未说完,常姜就迫不及待接了声:“姜儿带神医去吧。”
一副一时一刻都不想秦羌多煎熬的模样。
午国皇帝:“嗯。”
常姜便在秦羌腿边起了身:“神医请随我来。”
秦羌眼波微动,未作声。
若是寻常,他定然是不放心的,不过今日,他当面,卞惊澜当面,那么多人当面,最重要的,卞惊寒当面,他父皇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
看着两人离开,午国皇帝又吩咐宫人去准备两架座抬,自己则是又回去龙翔宫换了身衣袍,然后,一行人去接星宫喝茶休息等候。
路上,卞惊澜忍不住跟卞惊寒嘀咕:“三哥有没有发现,这午国皇帝跟三哥一样?”
“什么?”
“有洁净癖呀。”
“”
“这才多长时间啊,他都已经换了两次衣服了,接见我们一套,午膳的时候换一套,如今又回去换一套,我跌地上弄了一身脏,都没换呢,他一尘不染还专门回寝宫去换,也不嫌麻烦。当然,若是像三哥这样意气风发正当年,爱好看讲漂亮,也勉强可以理解,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啊。”
“”
这厢,厉竹和常姜一路沉默地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好在太医院并不远,没多久就到了。
这些时日常姜几乎天天都会进宫晃一圈,而且她的性子又活泼开朗讨喜,所以,基本上宫里的人都认识她,一进太医院就有人跟她打招呼。
太医院院正出门办事去了,她便让当值的太医带她们去药材库房。
毕竟是奉旨办事,也没人敢怠慢。
因为药材的存放空间要大,且要阴凉干燥之地,所以,太医院的存药库房在很偏很里面。
被那个太医带着穿过长廊,七弯八拐才到。
太医问需不需要他帮忙,厉竹见库房虽大,药材虽多,但是摆放都很有规律,且标识非常清楚,便说不用,让他去忙自己的,毕竟配药制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她一味一味药找着,找好在一旁的小秤上称好分量,因为是临时配,所以,边配边思忖。
这也是她为何不直接写好药方,让别人配好送去给她的原因。
常姜也非常勤快地在边上给她打着副手。
比如,包药,将药放还回去之类的,都是常姜做。
就在两人聚精会神忙于手中动作之时,库房的门骤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以为是哪个太医,两人也未放心上,听到下一瞬门又被“嘭”的一声关上,两人才闻声回头,透过横在视线里的一排一排的储药货架的缝隙望过去。
接星宫里,瓜果飘香,茶香袅袅,气氛非常融洽。
当然,主要是午国皇帝跟卞惊寒在讲,偶尔卞惊澜会插上一两句,秦羌一直沉默不言,不时端起杯盏饮一口茶。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未看到厉竹和常姜回来,午国皇帝便吩咐胡公公去太医院看看。
胡公公刚领命,还未出殿门,就碰到慌急而来的太医院院正。
许是太过急切慌乱,进门的时候,院正还一脚踢在门槛上,整个人朝殿里踉跄栽迈了好几步,差点摔跤。
胡公公迎面碰到他,自是第一时间就问厉竹她们的情况,院正根本顾不上理他,进门就唤:“皇上,皇上”
午国皇帝眉宇一沉:“何事如此慌张?”
院正“咚”的一声扑跪在地,脸色苍白,眸中还有惊恐未退,双腿哆嗦,声音也在哆嗦:“常常姑娘她她们两人两人在在在储药库房里被被人杀了!”
所有人脸色大变,惊骇。
“你说什么?”秦羌噌然站起,脑袋一嗡的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午国皇帝也犹不相信:“再说一遍,谁?谁被杀了?姜丫头和厉神医?”
“是!”院正埋首于地,声音里已带了哭腔。
院正的话音刚落下,众人只见殿中蓝影一晃,是秦羌已经离座直奔殿门而去,连腿伤都顾不上,一瘸一瘸得厉害,却也慌急大步得厉害。
“厉竹”卞惊澜似是才回过神,怔怔问向边上脸色也甚是不好的卞惊寒,“是说厉竹出事了吗?”
却又未等卞惊寒回答,白衣如雪动,也飞快地出了殿门。
殿中便只剩下午国皇帝和卞惊寒了,似是还未缓过来,似是依旧难以置信,两人互相看了看,同时起身,然后风驰电掣往外走。
午国皇帝一边脚下不停,一边嘴里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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