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想起来是曾经在听雨轩的二楼,他家主子教聂弦音那丫头识字的时候,他也见到过这一幕。
所不同的是,那次,他家主子被黑墨弄脏的地方是鼻子,而聂弦音那丫头是额头上一块。
这次他家主子脸颊上污了一块,姓江的女子脸上并没有。
将饭菜摆好,卞惊寒示意他退下,并让他催一下厨房江姑娘的吃食,他便带着满腹狐疑退了出去。
管深走后,卞惊寒关了门,走到桌边撩袍坐下。
“饿不饿?不然,你先跟我一起吃一点,等会儿你的炖汤好了,再吃?”
弦音瞅了瞅他的饭菜,摇头。
“不要,你这太清淡了,我现在重口味。”
说到这里,她放了手中墨条,来到他对面的桌边坐下,“卞惊寒,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
男人一怔,不意她突然凑过来就为了问这个问题,也未做一丝思忖,回道:“只要是你生的,儿子,女儿,我都喜欢。”
“最喜欢呢?”弦音眸光殷殷,又充满好奇,看着他。
“都最喜欢啊。”
“最只能是其中之一,你必须挑一个。”弦音锲而不舍。
说完,又撇撇嘴,自顾自道:“肯定是儿子。”
封建社会,不就是最重男轻女吗?
谁知道,男人似是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道:“女儿吧,长得像你的女儿。”
弦音怔了怔,有些意外。
垂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感觉应该就是女儿,酸儿辣女,怀了她之后,我尤其喜欢吃辣的。”
男人正执了筷子准备夹菜,闻言,手微微一顿:“那敢情好啊!”
“可是,这种又不一定准,万一生的是个儿子怎么办?”弦音面露纠结苦恼。
男人汗。
顺手夹起一片清炒山药送到她的唇边。
“你觉得这是应该担心的问题吗?儿子女儿都好。”
弦音张嘴将那片山药接过,咀嚼。
“不是,我是都好啊,这还不是怕你不喜欢。”
“我不是说了吗?都喜欢,而且,一辈子那么长,又不是只生一个,儿子女儿我都要,且,多多益善。”
弦音汗。
“滚!”
尼玛,当她是母猪啊。
男人低低笑,又夹起一片什么菜送到她的唇边。
她再度张嘴接过。
“卞惊寒,你那脸上的墨要不要擦一下?方才管深进来肯定看到了。”
“是你弄的,一会儿你替我洗。”
弦音没理他,起身拿了笔墨纸砚,又坐了回来。
“我先将你今日的起居记录一下,免得拖到最后任务太重,而且,有些可能会忘记了,最重要的,指不定宫里突然来个人,比如皇上,比如一些好事王爷,突然杀来三王府要看记录,我一字都未写,那就玩完了。”
男人手执玉筷,优雅地拨弄着饭菜,抬眸深目看了她一眼。
没做声,心念却是晃动得厉害。
小迷糊、马大哈,终于知道谨慎了。
管深端着新做的饭菜和炖汤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家王爷和女子面对而坐,他家王爷优雅地用着晚膳,姓江的女子专注地做着记录。
端着托盘上前,将托盘里的碗碟一一摆在桌上的空地方。
然后,他就有两个惊奇发现。
一个,他家王爷面前的盘碟几乎都见了底,包括那碗米饭。
他可是从未见过这个男人胃口如此好过,平素不管什么菜,剩下一半或者三分之一都是常态。
另一个,因为他就站在女子的边上布菜,所以,女子正在做的记录多多少少就入了眼。
尤其是对自己的名字特别敏感,不免就多留意了几眼。
他看到,上面写着,管深管家端着晚膳站在门口,托盘里四个盘子,两个碗,一双玉筷,一个瓷勺,还有一个筷枕,盘子是白底兰花的玉瓷盘,碗印有花好月圆图案,并镶有金边,两个碗,一碗装的是米饭,一碗装的不知道是什么汤,反正白白的,四个盘子里,一个装的是小炒肉片,一个装的是黑木耳炒山药,另外两个不知道是什么菜,一个很红,一个很绿,所有的饭菜都一丝热气都没
管深真是汗哒哒。
就差没记录米饭有多少粒,每盘菜有几片几块了。
要这样无巨细吗?
那是不是上恭房如厕也要记?
几时进的恭房如厕,几时从恭房出来,是小解,还是大解,小解尿量多不多,大解是便秘还是通顺?
弦音正好一个抬头,恰对上管深垂目看向她的眼。
于是乎,就将他的这一条心里读入眸中。
“噗!”她当即就喷了。
好在对面的男人已经晚膳用好,又好在她当即意识过来,赶紧别过脸用两声咳嗽掩饰了自己的喷笑。
一直憋到管深走了,她才忍不住大笑出来。
“管深又想什么了?”
瞧她那样,卞惊寒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弦音便笑着将自己看到的,如实讲了一遍。
卞惊寒正好给她舀了一碗汤,差点撒泼出来,嘴角抽了又抽,无语得厉害。
午国,龙腾宫
皇帝站于房中,张着双臂,随侍大太监胡公公恭敬地给他脱着身上的龙袍。
望着殿中龙案上跳动的烛火,皇帝的脸色很不好。
“七公主还没有一点消息吗?”
“回皇上,派出去的人还在找,暂时还没有找到,七公主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皇帝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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