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皇后咬咬牙,竟是承认了。
郑娴儿轻敲桌面,等着她的下文。
皇后咬牙道:“你既然都知道,本宫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为了皇家的清白,也为了阙儿的前程,你必须死!”
“对嘛,这样明明白白地说话多省事!”郑娴儿笑了,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皇后逼视着她,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作为皇后的威严:“等你生下孩子,本宫会让你体体面面地上路。只要你在剩下的这几个月里安分守己,本宫保证你的孩子可以平安长大。”
“拿孩子威胁我,”郑娴儿嗤笑,“皇后娘娘是算错账了。我郑娴儿是个亡命之徒!我不在乎自己的命,当然也不在乎我孩子的命。在它出生之前,它只是我肚子里的一块肉,您怎么会认为我愿意牺牲掉完整的我,来保全我自己的一块肉?”
皇后被她绕得有点晕,但意思是明白了的。
这个女人,不肯配合!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要善终了?”皇后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十足威胁。
郑娴儿笑得很轻松:“不要了。”
皇后被她笑得心里有些发憷,但还是咬牙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也不必跟你客气!你必须死,若是你不安分,本宫不介意让你一尸两命!”
“我相信,”郑娴儿微笑,“皇后娘娘言出必行,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要我的命。但是您又不希望您的儿子恨您,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请宁大姑娘替您下手,对吧?”
皇后下意识地向屏后看了一眼,冷声道:“你放心,锦绣会处理得很好,不会被阙儿查出痕迹。等你死了,本宫会助她成为真正的太子妃。”
郑娴儿眯起眼睛笑了:“真是个好主意,说得我都有点儿期待了。”
“你期待什么?”皇后警惕地问。
郑娴儿悠闲地用指尖摩挲着光滑的桌面,笑得很欠揍:“皇后娘娘送了这样一份大礼给我,我若是不还您点儿什么,岂不是显得我很不懂规矩?”
皇后下意识地绷直了身子:“你要做什么?”
郑娴儿笑了一声,狡诈地转了转眼珠:“皇后娘娘,您想不想知道我当初是用什么手段迷惑了您儿子的?”
皇后立刻怒道:“本宫不想知道你那些下作手段!”
“哦,”郑娴儿笑容不变,“那皇后娘娘想不想亲眼看看,我能不能用同样的手段迷惑皇上?”
“你要干什么?”皇后脸色大变。
郑娴儿重新站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皇后娘娘,我这个人是半点儿委屈也不肯受的。既然您已经打算派人来接收我的男人、谋算我的性命,我只好抢在您的前面夺走您的男人,谋算您的性命!----我对皇后的宝座挺感兴趣的,本来老老实实等上几十年也无所谓,既然您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了,我倒也不介意提前动手来抢!”
皇后听得心惊胆战,面上却冷笑了起来:“抢?你还真敢想!皇上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受你迷惑!”
郑娴儿立刻接道:“楼桐阶号称不近女色,不是也受了我的迷惑?”
“皇上秉性方正,你和他之间隔着lún_lǐ,他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皇后的目光已经开始躲闪。
郑娴儿笑出了声:“楼桐阶的秉性只会更加方正,当初他和我之间同样隔着lún_lǐ,也没耽误他往我的被窝里钻。”
“你……无耻!”皇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不知是青是紫。
郑娴儿笑眯眯地道:“天下男人嘛,都是一样的货色!何况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我当初既然有本事拿下楼桐阶,如今就同样有本事拿下他老子,不信咱们走着瞧!”
皇后自然不敢让她“走着瞧”。二十多年夫妻了,自己男人心里装着什么,她能不知道吗!
沉默片刻之后,皇后娘娘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你现在大着肚子,那些狐媚手段还使得出来吗?”
郑娴儿胸有成竹:“能不能使得出来,我可以用实际效果证明给您看。”
“不必了!”皇后焦躁起来,“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得够‘直’了啊!”郑娴儿一脸无辜。
皇后死死地盯着她,用尽了自己平生所有的理智才堪堪忍住了扑过来抓烂那张脸的冲动。
这是皇后平生从来没有遭遇过的危机:她面对的是一个不知廉耻、不讲道理、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女人。
贵为皇后,她的顾虑太多,而对方却是个几乎没有软肋的亡命之徒。
真正的交锋尚未开始,只是口头上较量了一下,皇后就觉得自己已经输得很彻底了。
“侧妃的事,就此作罢。”她哑声开口,仿佛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
屏风后面的宁锦绣颓然瘫倒,鬓边一支华丽的丹凤朝阳步摇“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郑娴儿神色淡淡,显然早有预料:“皇后娘娘,宁大小姐一定会感谢您----此刻,您救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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