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阙叹了一声,神色黯然:“伪帝。”
郑娴儿低着头闷闷地坐了半天,虞清英已忍不住,摇着她的肩急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母亲呢?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她如今……”
“这么说,你真的是我爹?”郑娴儿抬起头来看着他。
虞清英急道:“我当然是!这还能有假?你叫‘弦儿’对不对?我和你母亲是因琴结缘,所以我们早就商量过,第一个孩子就叫‘虞弦’,字‘桐君’。如果是女孩,‘桐君’就作为别号----这些事,你母亲全都没告诉过你吗?”
郑娴儿闷闷地摇了摇头,忽然有些想逃。
但虞清英是不会放过她的。他紧抓住郑娴儿的两肩,急得脸都白了:“她怎么能不告诉你!我们说好了等你长大以后会把我们的故事说给你听的!”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听!”郑娴儿忽然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弦儿?!”虞清英愕然。
郑娴儿快步走开,站到了门口。
虞清英猛然跳下竹榻,拔腿便追。
但他只走出两步,脚下便踉跄着走不稳了。
楼阙正在旁边站着,见状忙伸手拉住他:“小心!”
虞清英呆站了好半天,终于默默地退回去,坐了下来:“她……已经忘记我了,对吗?我现在这样,确实也没脸去见她了。”
郑娴儿转过身来,皱了皱眉:“你的腿还是不能走?刚才你在外头乱闯乱杀的时候,我看你腿脚挺利索的嘛!”
虞清英扶着自己的腿,黯然不语。
骆小莹忙笑道:“大夫说,虞叔的腿是陈年的旧伤,骨头没长好所以走路会疼得厉害。刚才在外面,虞叔是受了刺激,一时不知道疼了。”
楼阙皱眉:“不知道疼不代表没有伤。程末,回去记得叫人请太医来看看,别疏忽了。”
旁边一个羽林郎忙躬身答应了。
虞清英抬起头,仍旧眼巴巴地看着郑娴儿,几次欲言又止。
郑娴儿叹了口气,又走了回来:“我不是故意气你的。”
虞清英苦笑:“我知道。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这么多年……你母亲若是从未说过,你恐怕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不成器的爹吧?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我已经知足了。”
郑娴儿心里有些别扭,想叫一声“爹”,却张不开口。
虞清英试探着碰了碰郑娴儿的手,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牵了起来。
这时他忽然注意到了郑娴儿圆滚滚的肚子,一时怔住了。
“你……嫁人了?”他仰起头,小心翼翼地问。
楼阙觉得有些委屈。
他已经厚着脸皮连“岳父”都叫了,合着人家根本没往心里去!
这时虞清英终于也想起了先前那个胆敢搂他女儿的家伙。他慢慢地转过身,冷下脸来:“你叫什么名字?谁家的?”
楼阙竟然迟疑了,许久没有答话。
郑娴儿重新在竹榻上坐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虞清英的神色渐渐地变得很愤怒。他放开郑娴儿的手,坐直了身子冷冷地看着楼阙:“怎么不说话?你是楼家的人对不对?楼显宗是你的什么人?安平不会答应把女儿嫁到楼家的,你们是不是又把强取豪夺那一套手段用在了我女儿的身上?!”
楼阙仍然迟疑不语。
郑娴的心里愈发疑惑。
这时虞清英已经转过来,重新攥紧了她的手:“皇家没一个好东西,我不许你跟姓楼的有任何牵扯,听到没有?!”
郑娴儿向楼阙看了一眼,皱眉。
虞清英急了,拼命地摇晃着她的手:“听到没有!”
郑娴儿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怎么,你们有恩怨?”
“弦儿,我要你答应我!”虞清英急得脸色都青了,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尖细得几乎听不清楚。
郑娴儿摇了摇头:“前面二十年你都没有管过我,以后也请你继续放任不管吧。”
“你!”虞清英气得差点背过去。
郑娴儿没能甩开他的手,疼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咬着牙道:“你们上一辈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我也不感兴趣,请你不要用上一辈的事来拘束我。我娘已经死了,你疯了二十年,我自由自在惯了,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只听我自己的。楼桐阶是我看上的人,我要不要跟他好、要不要跟他过,那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我是你爹!”虞清英气急败坏。
郑娴儿撇嘴:“原来当爹这么容易----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什么力气都不用花,年轻时候睡完女人拍拍屁股消失,二十年后就会从天上掉下一个孩子来给你养老,你还可以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
虞清英呆住了。
郑娴儿趁机甩脱了他的手,重新站了起来,走到楼阙的面前:“喂,咱们的上一辈有恩怨,你知道?”
楼阙哑声道:“这几天才打听到了一点点。”
“你介意?”郑娴儿追问。
楼阙伸手将她揽过来,搂紧:“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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