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人冷笑:“楼阙,你果然还活着!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保证你会死得很优雅!”
那白衣公子正是楼阙。眼看门口已被敌人封住,他不慌不忙,回到桌前坐了下来:“我死得优雅不优雅不知道,但是你----凭你的身份,皇上应该会给你留点儿最后的体面。”
“哈,”玄衣人仰头大笑,“你是在做梦吧?最后的体面?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配得上我为你偿命?”
楼阙语气平淡地道:“配不配得上,你心里清楚。”
玄衣人身形一僵,随后又冷笑起来。
他推开拦在前面的府兵,走到了楼阙的面前:“你若活着,确实是一个天大的麻烦,可是你要死了!你死了,皇上最多骂我一顿,削爵、降职、禁足,做到这些已经是极限了,我迟早还会东山再起!皇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死人跟我过不去?要知道,你死了以后,我……”
楼阙截住他的话头,微笑道:“我死了以后,河间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你?!”玄衣人一惊。
但他随后又笑了:“原来你跟那个废物联手了?可他又算是什么东西??”
楼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啜饮着:“河间王算什么东西,你心里也很清楚。”
玄衣人冷冷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又冷笑道:“故弄玄虚!我先杀了你,再杀他又何妨?----动手!”
“不急。”楼阙慢慢地抬起了头,仿佛全然没有看到那些府兵的长刀已经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不急,”他继续说道,“在今天你出门之前,我的性命确实不值什么。可是你今天出门了,你带着人来杀我了----后面的事,已经由不得你了。”
玄衣人抬手止住了身后的府兵,冷声追问:“什么意思?”
楼阙向他一笑,不慌不忙地道:“此时此刻,你身边那几个恶事做尽的亲信,恐怕已经进了大理寺了。他们,差不多也该是时候恶贯满盈了。”
“大理寺的人……”玄衣人的声音变了,“你故意出现,是为了引我出来,好让大理寺到我府里去抓人?你跟大理寺那帮老贼也有勾结?”
“不错。”楼阙坦然承认。
玄衣人迟迟没有再说话。
楼阙见状便好心地向他解释道:“西池的事,皇上早知道是你做的,只是缺乏证据而已。等大理寺把案子审明白了,你也就可以定罪了。”
玄衣人跨前一步,厉声道:“既然如此,我更要在定罪之前先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楼阙笃定地笑了笑,抬头看向窗外。
玄衣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少故弄玄虚……”他烦躁地转过头来。
一句话尚未说完,楼阙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还是那么冒失啊!”
变出意外,府兵们齐齐涌上前来,却又被楼阙警告的目光逼得连连后退。
楼阙低头看看那个气得发颤的玄衣人,嘲讽地笑了笑:“你说得没错,只要我死了,皇上就不会把你怎么样。所以,我不会死。”
“你会……”玄衣人咬牙切齿。
楼阙笑了一声:“你呀,没有皇上的韬略和胆识,却偏要学皇上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这不是自寻死路么?走吧,我陪你一起去见皇上!”
“慢着!”玄衣人忽然高声叫了起来。
楼阙把长剑往他的脖子底下送了送。
那玄衣人竟然没有退缩,仍高声叫道:“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闯进你设下的圈套吗?”
“不然呢?”楼阙微笑着问。
玄衣人冷笑一声,挺直了胸膛:“你的女人,住在城门口齐家客栈,对不对?”
楼阙脸色微变。
玄衣人得意地大笑起来:“不想她死,就乖乖放了我!”
第116章 太子殿下
御书房中,皇帝接过大理寺递上来的卷宗,翻看了两页,便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昏厥。
“半年时间,二十余次刺杀----疯了,他简直是疯了!”
大理寺卿俯伏在地,小心地道:“定北王年轻气盛,又一向以长子自居……皇上对楼状元宠爱太过,定北王难免心中不平。心不平,则祸乱生。”
皇帝霍然起身,“哗啦”一下子把书案上的奏章书籍笔墨全部挥到了地上:“心不平,他就该做出一两件功绩来,让朕看到他的本事!小小年纪,一不曾有功于社稷、二不曾有益于黎民,偏学了一套阴险歹毒的心思手段来,妒贤嫉能、动辄杀人,朕如何能容他!来人----”
在旁伴驾的宁丞相忙跪了下来,急道:“皇上请暂息雷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皇帝闻言怒气更盛,不顾情面抬脚便踹在了老丞相的肩上:“从长计议?如何从长计议!他杀了朕的……难道朕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不成?!朕是君、是父,难道连一个逆臣孽子都不能处置吗!”
“皇上!”宁丞相伏地大哭,“臣请皇上为天下计!楼状元已死不能复生,您便是赐死了定北王,也已于事无补啊!皇上膝下子嗣不丰,若是处置了定北王,将来这万里江山又该付与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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