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些都是权宜之计。”
是么?齐王的回答影一并不信。
那次元小芫被蛇咬伤,是影一所为,那是他在齐王毒发那夜,与他商议的结果。
可齐王却在第二日一早,身体还未彻底恢复的情况下,亲自跑去宫内救人。
明明那日齐王在府内好生修养,叫那毒蛇将元小芫性命夺去便可。
影一实在是想不通,一向做事果决的齐王,为何在这件事上,悔了自己的令,难道那女子的性命就如此重要?
影一心里有种隐隐地不安感:“王爷,那日派影二去拦我,可能比您的速度还快,毕竟王爷身子还未……”
齐王沉声打断:“这事只有本王亲为,才可行。”
见影一眼神困惑,齐王叹了一声,耐下性子与他讲道:“你以为我为何躲避一众宫人,却独独在鸾凤宫附近,以口祛毒,且还被皇后的女官看到?”
影一忽然顿悟,那日他在暗中尾随,还以为齐王是怕时间不及,顾不得那些,慌乱下才有此行径,看来是刻意为之。
见影一神色已变,齐王这才继续道:“太医院那帮老东西,深谙宫中之道,只要上面不特意去问,他们绝对闭口不提。”
“属下明白了,所以您叫辛力找七皇子来,将一切事让他来担下。”
这样明面上,七皇子还会欠齐王一个人情,且不会追究他与元小芫的肌肤之亲。
这下影一似乎明白了齐王的心思,不禁问道:“王爷做这般局,是为了得这一道赐婚的旨意?”
齐王点头道:“若元小芫在我手里,那么云翰这枚棋子才会更加稳妥。”
“可七皇子真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参与皇权之事?”影一问道。
齐王起身,缓步来到影一面前,抬手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
“这便又回到最初的那封信上了,端妃肯出这样的主意给儿子,足以说明,云翰此时有多么急躁了。”
影一忽然觉得方才的担忧全是多余,也对自己这般意识不清而感到惭愧,他立即躬身道:“属下愚钝,请王爷责罚。”
齐王背过身,摆了摆手手道:“你不通男女之事,此事上反应慢些,也属正常,退下吧。”
很快,屋内便只剩下一人的气息。
齐王挺直的后背终于松了一些,他方才所说句句在理,可却是在救下元小芫后,才想到的。
他为何要救她,齐王心里悄然道:定是因为这些,我才愿救她的。
第二日,老皇帝又下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护国侯府的嫡女宋玘郡主,与七皇子云翰的婚事。
影一还颇有些担忧太子那边会借此拉拢七皇子。
齐王却少有地扬了下唇角。
“会有一出戏,这婚事,定成不了,叫影十去盯着护国后府。”
齐王猜得不假。
圣旨到护国侯府时,宋玘听到当场甩手走人,将传旨的使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最终还是侯爷塞了不少东西,才将这事捂住了。
“我不嫁!”
宋玘将红木柜子推到门后堵着,又去搬紫檀方桌。
屋外侯爷一脚踹在门上,叮咣作响。
宋陈氏抹着泪,在一旁不住地劝着。
世子宋璟则靠在院里假山上,看戏一般,一言不发。
“那个什么七皇子,整日游手好闲,文采不出众便罢,可他那身板,连我手里的椅子都拎不动!”
宋玘说着,抬袖擦了把汗,将梨花木椅堆在了桌上。
“咚!”又是一脚,老侯爷怒道:“七殿下那是一表人才!你胆敢再说一句不敬的话来,我就、我就放火烧了你这屋子,看你开不开门!”
宋陈氏“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你敢!你敢放火烧我女儿,我和你拼喽,呜呜呜……”
说着,还拿小拳头噼里啪啦砸着侯爷,侯爷早就不耐烦了,一扬胳膊,宋陈氏脚下不稳,就要摔下台阶时,宋璟一把将母亲扶住。
“璟儿你快劝劝他们,呜呜呜……”
宋陈氏拉着宋璟便往侯爷身前推。
侯爷看自己的探花郎儿子来了,面色能稍稍缓和几分。
他强压着心里火,手指抖着指向屋内:“你这不争气的妹妹,叫你母亲惯成什么样了,如今还敢违抗圣旨!”
宋璟微微一笑,淡淡道:“父亲母亲,动了肝火是要伤身体的,再者叫旁人瞧见也是会传闲话的,不如先回房休息,玘儿这里,我来规劝。”
“对对对,你书读得多,道理一大通,你来与这个不孝子说!”
老侯爷临走时,还不忘又踹了一脚,屋内哐当一声,椅子从桌上摔了下去。
待院内安静了片刻,宋玘这才蹑手蹑脚来到窗前,将手指放入口中,用力“哈”了一下,朝那窗纸上,轻轻一戳。
看到一个英俊又熟悉的面容,正在躬身与她对视。
“臭丫头,还不开门。”
宋璟进来看到一屋子凌乱,不由扶住额头,挑了个看着完好的凳子坐下。
“那七皇子,你当是见过的,着实俊美,身子骨也算是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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