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捕头第一个冲向前,一边替符生良牵马解辔,一边小声的跟他描述着之前的情况。
云西看到,紧跟在符生良身后的,就是一袭白衣的云南,再后面是徐仵作和小六与十几个捕快,全都骑着快马。
最后面还跟着两架马拉板车,一架板车里全是木架苫布,一架则比较空,在夜色的掩罩下看不出到底装了什么。
见云南下了马,云西也走上前,大略的说了一下自己盘问的消息。
“你先跟着大人,我与徐仵作先查下尸体情况。”云南撇下了一句话,便朝着徐仵作挥了挥手,而后自己径直走向由两名捕快看守的尸体方向。
云西嗯了一声,却一眼看到小六,忙叫住了他,急急说道:“小六,本来都到你家门前了,就出了意外,之前跟何捕快一起的···”
云西话还没说完,之前帮忙运货到邓家的那个捕快就从后面走了过来,他一把按住小六的肩膀,看着云西憨笑着说道:“云书吏你放心,东西我都帮您搬到门口了。”
小六抬头一看那人,显是很熟悉的,脸上瞬间露出笑来,“真是辛苦李哥了,”又转向云西,“没事的,云西姐,李哥不是外人,有李哥帮忙,没问题的。”
听到小六的话,云西心中更放心了。
也许是自己前一世混社会的原因,她的潜意识里,对待别人,总是很难轻易相信。
云西想那名姓李的捕快拱了拱手,“真是劳烦您了。” 李捕快摆摆手,气,”说着他又拍了拍小六的肩,“哦对了,我去敲门时,你家都没锁门啊。”
小六一怔,随后皱眉问道,“不应该啊,平常都随手上锁的,难道是王婶娘提前回来了?”
听到这里云西也担心的看向李捕快。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一敲门,门就开了,厢房倒是亮着灯,婶婶正在屋里,一开始还以为是云书吏,我传了话后,婶婶说在干活不方便出来,我就把东西搬进院里了。”李捕快说道。
“哦,那就是我娘在等云西姐。”
“今天估计办差回去会很晚,明天洗漱完了我再就你家。”云西看着小刘抱歉的说道。
小六忙摆起手,“没事的,云西姐,公务要紧,我娘她素来体谅衙门的工作,咱们先做事吧。”云西点点头,向两人拱了拱手,转身就向符生良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在何捕快的引领下,符生良已经先走到之前那辆豪华的马车前,去讯问证人了。
云西走到他们近前时,正听到何捕快一手扶着腰间佩刀,一手叉着腰,斜眼打量着白衣少年,在交涉着。
“这位公子,马车里的人,也请出来一下吧,我们需要见到尸体的所有人都一一录下证言。”
显然何捕快已经介绍了符生良的身份,此时已经摆出官衙鼻孔朝天的气派,来指挥报信人了。
符生良则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两人交谈,脸色肃然。
云西走到符生良跟前,只向他揖了揖手,便转头看向白衣少年,没有作声。
却见那少年微微仰着脸,目光冰冷着环视着三人,片刻之后,他抬手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右手一扬,摆在了符生良的面前。
云西注意到,少年只用食指中指夹着书信的手势,无疑,对于何捕快的颐指气使,少年很不满。
符生良盯着那封烫了红漆的褐色信奉,眉梢微挑,迟疑了一下。
何捕快大手一挥,就要去捞信,那少年手腕一翻,瞬间就躲过了何捕快的大手。
何捕快登时就要发怒,却听符生良轻咳了一声,立刻收回了手,紧紧按着腰间佩刀,瞪着那名少年,浓密的大胡子一颤一颤的。
他将那封信举在自己面前,望着符生良,勾唇冷冷一笑,“这封信,只能这位知县大人亲启。”
云西抿了抿唇。
这个其实应该称作是儿童的少年,年纪虽不大,气派到当真不小。傲人气势瞬间就压过了比他不知大出了多少的何捕快。
符生良他抬眼扫了扫旁边豪华高大的马车,轻笑一声,伸手接过信封,抽出内容展纸细看。
云西很及时的摘下旁边马车的火把,往符生良眼前举了举。
昏暗一片的信纸立刻清晰了起来,可是符生良的脸色却逐渐变得暗沉。
看完书信,符生良抬起头,端详了一下眼前少年,修长的手指将信件几下折叠,重又放入信封中,递到少年面前,温润的声音语调平缓,教人听不出喜怒,“公子的苦衷,本官已经明了。只是涉及人命,下属们登录报案详情,也是正常程序。还请公子担待。”
白衣少年收回信封,拢了拢大氅衣襟,正色说道:“无妨,我们在这里逗留到天黑,一则是因为纯粹路过,离开之后,贵县寻不到报案人,平添疑问。只是家兄体弱,受不得风寒,不便下车。二则嘛,就是个人兴趣。”
云西此刻及时上前,将之前登记的问话过程大体说了一遍。符生良听完点点头,转向少年,刚要说话,就见云南用手绢擦着手,走到了众人跟前。
走到符生良近前时,他拱了拱手,恭敬说道:“启禀大人,从尸身上推断,死者男性,二十岁上下,身上多处伤痕,依据尸身周围枯草的情形来看,被应该是今天白天被人抛到官道旁的。”他看了一眼白衣少年与车驾旁的四名护卫,“剩下的情况,也都基本摸清,今夜就可先将尸首带回停尸房。”
云西知道,碍于这里还有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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