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语诺看着何筝,何筝心道不妙,没等她做好防御措施,傅语诺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
身残志坚的何筝用一只手艰难地扯着傅语诺去卫生间收拾衣服,她在里头对着水龙头搓衣服,拿洗手液代替洗衣液,再用纸巾吸水,忙活了半天总算有点人样,推门出去,左瞧瞧右瞧瞧没瞧见傅语诺,于是沿着走廊找过去,嘴里喊她的名字。
转过一个路口,终于在角落看到她。
傅语诺蹲在地上,傻呆呆地仰头看着墙上的一角,酒吧装修得华丽,整面墙都是大理石的,头顶灯光金灿灿,整体装饰有点五星级酒店的风格,傅语诺就在那里看啊看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何筝想走过去,却有一个人先她一步走了过去。
宋桀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傅语诺,走到近前才确定是她,见她醉眼朦胧地一个人蹲在地上,上前提着她的胳膊扶她起来,傅语诺转过来,辨认了几秒:“宋医生……宋桀……”
他应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傅语诺被带起来,踉跄着压在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就是这里,我和他就是在这里……”
“你喝酒了?”他躲开她的气息。
傅语诺点点头,又摇摇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谢西然又打电话来,这几天他每天都会打好几通电话找她,傅语诺不接,宋桀看到名字替她接了起来:“谢叔叔?”
谢西然反应了几秒才听出对面的男人是宋桀,他没想到这俩人私下竟有交集。
宋桀一边扶住傅语诺一边回应他:“……她喝多了,您别担心,我这就送她回去。”
傅语诺一听就不高兴了,朝话筒嚷嚷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在宋桀臂弯里闹腾,何筝忙过去帮忙。
谢西然没问傅语诺怎么会跟他一起出现在酒吧里,宋桀便没有解释,他开车送何筝和傅语诺回去,先到医院,何筝在大门口下车,帮傅语诺裹紧外套,嘱咐宋桀不要让她着凉。
等车开走,何筝一边往回走一边想这位宋医生好帅,听电话两家人是故交,刚才在车上两个人也挺亲近,难道他和阿诺是青梅竹马?
傅语诺被裹成球固定在副驾驶座里,靠着窗户睡觉,宋桀开车风格狂野,经过减速带也不减速,害她脑袋在窗玻璃上重重一磕,生生颠醒过来。
“嘶----”傅语诺揉着脑门张开惺忪的睡眼,糊涂地看外面,“唔,这,这是哪里……”
宋桀开门下车,绕到她这边,擒着手臂将人扶出来,傅语诺晃晃悠悠地站不稳,被他揽住了肩膀。
谢西然本就在一楼等着,听到动静出来,看见傅语诺人事不省地往宋桀怀里钻,双臂环着他的腰。
宋桀礼貌地跟他招呼,他微微颔首,上前拉傅语诺,傅语诺挣脱开又往温暖的怀抱里躲了躲,他开口喊她:“阿诺。”
她听到了声音,动作迟钝地抬起头,与宋桀对视上,手臂松开了些,谢西然又上前拉她,她这才回头看到他,嘴角咧开:“叔叔!”一边喊一边往他怀里倒,谢西然及时接住人,她热乎乎的脸压在他被风吹凉的脖颈,很舒服地蹭了蹭。
宋桀走后,谢西然将怀里醉得不省人事的小东西抱上楼,帮她脱去酒气浓郁的外套,拿毛巾给她擦脸。
屋里幽幽地亮着一盏床头灯,傅语诺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看见谢西然离她很近,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谢西然不防,差点跌倒在地,等他重新靠过来给她擦脸,她又不依不挠地推了他一把,这次用力许多,但谢西然似有预料,纹丝不动,只是拿一双漆黑的眸子对着她。
他攥着她的手,像怀疑她醒着:“阿诺?”
傅语诺闭上眼,脸往枕头里埋,似乎又要睡觉,谢西然轻声喊她:“脸还没擦完,乖。”
她埋在枕头里拒绝,发出断续的沉闷的呜音,谢西然要上手拉枕头,手刚碰上,她便像被什么讨厌的东西碰了一样猛地抬起头瞪着他,这强烈的排斥反应叫他僵硬地定住,手上的毛巾尴尬地由热转凉,好一会儿,谢西然才沉默地起身去浴室换布,再回来时傅语诺已经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傅语诺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家里。
打着哈欠下楼,经过转角时瞧见谢西然正蹲在洗衣机前将滚筒里的衣服一件件拎出来,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淡定自若地拎出她的小内衣,傅语诺脸一热,当即跑过去:“叔叔,你在干什么?”
谢西然见是她,将烟头按在阳台的扶手上碾灭:“做家务。”
“做家务?”多久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词了。
他一脸稀松平常地挂她的内衣:“陈姨家里有事,请假几天,滚筒里还有几件衣服,你帮我递一下。”
“……”傅语诺俯身一瞧,怎么都是她的贴身衣服???
早饭也是谢西然做的,朴素的清粥小菜,照顾她刚遭酒精□□过的胃。
两个人好几天没在同一张桌上吃饭,谢西然没问她这几天住哪,和谁在一起,吃得好不好,也没问她为什么不接他电话,傅语诺自然也不愿意主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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