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又来神了,“兄弟,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今天夜里就给你找点好吃的,别的不说,保管有酒,怎么样?”
见披头散发的男人还是不说话,赵义决定秀一波武力值。
吱呀一声,门栏最下方的一小圈木头应声而碎。
一名狱卒正巧半只脚踏在一块木头尖上,四脚朝天,匍匐而倒。
赵义脸上面无表情,腰腹却奇异瘪了一寸。
待到狱卒扶着脑袋,“诶哟诶呦”的走远,才张狂地捧腹大笑。
男子微挑眉毛,“陈洋。”
嗯?
赵义回头,男子却又闭口不言。
“陈…洋?”
盘着腿,赵义支着下巴,手指不停晃动,“怎么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唉!张载,你记得陈洋么?”
张载微掀眼皮,道:“弘治三年,琼崖兵备平叛。”
琼崖兵备?
“哦→”
赵义一拍大腿,“你是当时的黎民反叛首领陈那洋啊!”
陈洋眉峰紧揍,挪了挪位置,自顾闭目休息。
“兄弟,时光大好,别不理人呀!”
声音有点大,隔壁的田家子隔墙叫道:“这位兄弟,‘那’在黎语中含侮辱之意,还请留德。”
“田兄与那人相熟?”徐穆好奇道。
田璜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并不相熟,只是此人……”
长长叹一口气,“四年前,此人率民造反,实是情有可原。”
“愿闻其详。”
“贤弟大约不知,黎族分田实行‘合亩制’。平日里,常常是一个村子的人一齐下地、组织狩猎、祭祀。”
“穆略有耳闻,听说一应所得,皆由德高望重的畏雅进行分配。”
“这话说得并不准确。朝廷将黎民分为两种,‘生黎’与‘熟黎’。熟黎与我汉人无异,向朝廷上交田税、接受官府分配劳役,而生黎往往多变,以田税为例,有的地方喜欢少交,有的地方有时交,有时不交。”
“陈洋原属‘熟黎’。”田璜语气沉重,“弘治三年,两广总督张睿上任,符氏为了向张睿献礼,霸占陈洋等数千黎民的私田,说是为朝廷‘官田’,这才致使陈洋等人怒而反叛。”
“官…官逼……”徐明结巴着嘴,嘴巴张大,甚是有趣。
“官逼民反。”徐光上前两步,把他带到徐穆身后,对着他咬耳朵。“老爷和田公子说话,你别插嘴。”
被捂住嘴的徐明弱弱点头。
窄小的监牢内一片沉寂。
徐穆眉峰紧锁,如此看来,这符氏还真要除去了。
田璜看了徐穆脸色半晌,忽然问道:“贤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田兄尽管说。”徐穆笑道。
“贤弟,是从京中来吧?”
徐穆眼神不变,“田兄为何如此猜测?”
“虽说贤弟说话口音不似纯正的京城官话,”田璜顿了顿,“但贤弟的两个书童却是纯正的京城口音。”
见两个小孩笑意勉强,徐穆颔首:“田兄见识不凡。”
“贤弟此来何为?”
徐穆只反问道,“田家意欲何为?”
眼见田璜目光幽深,徐穆也不着急,只耐心等待。
过了半晌,还是田璜先败下阵来。
“贤弟好涵养,为兄痴长贤弟八岁,竟还不如贤弟沉得住气。”田璜摇头苦笑。
见徐穆依然云淡风轻一般,只得认命答道:“符氏造反之心已久,田家不愿陪其无畏牺牲族中子弟性命。若朝廷有意干涉,愿意相助。”
徐穆心跳微乱,眼中顿起波澜。
自古边疆,非国力强盛,君主强势,便会渐渐被外敌蚕食,直至有朝一日国灭。
这一点,宋徽宗、宋高宗绝对是堪称卖国的个中好手。
从当年于谦力排众议,立代宗舍英宗,而保大明社稷,便可知明人风骨。
离京城不远的哈密,自永乐之后,英宗土木堡之战,葬送京师精锐,大明便被各方势力渐渐轻视。
前有礼部尚书倪岳之父倪谦出使朝鲜,朝鲜国君、世子拒不接受明朝敕书,后有哈密被地方小部落土鲁番逐步侵蚀,以致明朝的政令在哈密几如废纸。
由此,还引发了内阁和兵部之间的不和。
兵部尚书马文升认为西域地方对大明不构成大危害,认为应实施绥靖政策。
但哈密之地最早乃是太宗皇帝打下,设立哈密卫所的正经的明朝疆土,祖宗基业,不是中原之外,如“交趾”这般的域外之土。丢失祖宗基业,于帝王来说,已是不孝。于朝臣而言,也是脸上无光。故纵然是宪宗时期,万妃乱政,也没能阻挡宪宗批准甘肃、兵部一齐出兵,收回哈密,这也算是成化帝为数不多的政绩之一。既属“先帝遗泽”,自然不能轻言舍弃,故内阁三相公认为,绝不可对土鲁番这番挑衅举动无动于衷,阁臣丘浚更是力主应仿成化事,由兵部尚书马文升亲自挂帅出征,讨伐哈密。
那段时间,恰逢在京庶吉士观政时期,六部值房天天可见大明文臣特有的全武行,从小巧的笔架到桌椅,从口中吐出的利剑到赤膊上阵,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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