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时,还发生过什么?”
宫女摇头,倒是一旁的小宦官眼神闪烁,两次欲抬头又低了下去。
袁熹发觉,便道:“你有话说?”
小宦官看了看丘聚、谷大用,似有为难之色。
丘聚啐了一口,“到这时候,还顾及什么,有任何线索说出来便是,若是有助大人们查察,将功折罪未尝不得!”
小宦官这才弱弱说道:“奴婢和顾婉姐姐俱在太子身边侍奉多年,今日也不知怎么,原本还挺精神,不知为什么就迷糊了,奴婢甚至有了幻觉,看见了三个太子殿下。”
“三个!”
谷大用尖声。
宋承、袁熹若有所悟。
倪岳眼中闪过不解。
袁熹朝倪岳拱手,“倪尚书不知,此番殿下欲乘锦衣卫船只出京,便是因为今晨在徐管家内室听见了徐管家与徐府下人的对话。”
“哦?”倪岳眉梢微跳。
“之后殿下还曾屏退众人,只留那徐府下人回话。那徐府下人不过八岁,身形较同龄人偏矮,但与殿下身形却有相似之处。”
丘聚轻敲地砖,骤然醒悟。“怪不得殿下午后让奴婢们去寻两件徐府下人衣裳。”
“如此,事情便清楚了。殿下一定是扮做那名徐府下人,在戌时喝水时迷晕了侍奉的宫人,和前来报信的徐府下人一块儿跟着锦衣卫派来接应的队伍登船了。只要仔细搜寻,应该能发现隐秘的通道。丑时将近,我却还未现身,锦衣卫纵身肩任务,然徐府之事乃是太子殿下下令,锦衣卫应该会候我片刻。”袁熹侧头转身,唇角带笑,鬓若刀裁,端的是翩翩君子,丰神俊朗。
“袁佥事不愧乃袁公之子,片刻之间勘明真相。既然如此,便劳烦西宁侯、袁佥事前去追赶太子。老夫去通知牟斌、赵政率人前去护驾。”
“顺和,你在此和徐府众人找找隐藏的密道,老夫怀疑那名徐府下人也许尚在密道之中。”
“是。”
宋承豪迈地锤了锤袁熹肩膀,笑看倪岳,“倪尚书的好意本侯心领,不过自家人办事,本侯放心。这个时辰出去,本侯又不是直接当事人,早朝将近,本侯还不想忙了半宿还被那些个酸儒写上一大摞弹劾奏本,就留下来和马大人找找密道吧。”
袁熹瞅着宋承,目含揶揄。
信我不假,只怕怕被言官们抓住把柄是真吧。
怎么?你小子今天手痒?宋承不甘示弱地瞪眼。
眼前两人之间似有无数电光雷鸣作响,恍若周围无人在内,更将仍下落不明的太子殿下抛到脑后,倪岳没好气地重重咳了咳。
“时候不早了,大家各自准备吧。”
宋承、袁熹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砰!
见到破门而入,满脸煞气的沈千户,朱厚照没有半点偷溜出京、被人撞破的尴尬,反而兴致颇佳地朝沈越招招手,高兴道:“沈卿,你来得正好!孤肚子饿了,快让厨役弄些好菜过来。”
眼角余光瞥见徐天,又接着补充,“多加一副碗筷。”
哥俩好的拍拍徐天的肩膀,“你尽管吃,回头舅舅回来,可不许你告状被孤虐待了。”
徐天对着眼冒冷光、戾气灼人的沈越,下意识地往朱厚照身边靠了靠。
老爷,救命啊。
沈越盯着朱厚照半晌,直到朱厚照脸要笑僵,才拱手退下。
屋内,两个小孩刚刚一齐松口气,突然房门又再次大开,朱厚照僵直望去,见只是一个校尉,忙作势咳嗽两声,问道:“何事?”
校尉低头出言,“殿下,屋内闷热,外面夜色正好,千户问殿下可要在甲板上用膳?”
朱厚照立时眼睛大亮,兴奋答道:“要要要,孤马上出来。”
说着,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迈着小腿往外跑。奔到半路,又突然停下脚步,招呼徐天,“快过来。”
徐天顶着校尉深邃的眼神,慢慢跟上。
甲板上,一张小桌,桌上只两只小碗,碗里菜糊上堆着几根萝卜白菜。
随侍的校尉眼抽了抽。
此次南下,因要存放刚从海里挖出的宝贝,银作局的掌印太监特意拦着牟指挥说了半天,还一定要挑选几个懂行的工匠跟着。
银作局负责打造宫廷金银器饰,别的不说,光是采购材料都能有不少油水。这次,兄弟们也跟着沾光。
不说天天有肉吃,三天吃一回还是没问题的。
能做到太监,掌管一局,不说长袖善舞、见之可亲,做事绝对滴水不漏、让你轻易找不出把柄。
腌制好的腊肉,雪白的米饭,绝对能让千户天天吃三顿,顿顿管饱。
千户记得清两年前在诏狱关押的第四间牢房的犯人是谁,官职籍贯姻亲故旧半点不落,难不成就记不得船里还有肉和米饭?
让太子殿下吃船夫吃的东西,纵然萝卜白菜还算水灵,太子殿下吃得下去?
殿下此番确实做得太过分,可年龄再小,也是君,变着法儿的不给人饭吃,万一回头被南镇抚司那帮孙子抓住,才叫闹心。
以常理推之,朱厚照身为堂堂太子,当然吃不惯小民粗食。
但朱厚照偏偏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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