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因:“……”阿兄是被梁朝伪帝害死的,谢兰因很恨伪帝,可不代表她希望魏国真踏破梁国,梁国那里还有她的亲人。前两次南征,魏国没过长江,她也不是很担心,要过长江,谢家、王家、郗家就是首当其冲的。“如果真攻入梁朝,不知----”她欲言又止,她虽恼母亲无情,可也担心母亲的安危,她毕竟是自己的生母。
谢知问:“阿娘是担心郗家祖母?”
谢兰因也不奇怪女儿会了解长辈的旧事,她连她亲爹是谁都知道,打听一个还在世的外祖母是轻而易举的,她微微颔首道:“嗯。”
“既然大人在调兵,这次秦家肯定会出征,等攻下建康,让大人多看顾些郗家就行,阿娘无须太忧虑。”谢知安慰谢兰因说,郗氏也算梁国豪门,只要他们肯投降,拓跋曜肯定不会为难他们,他还需要魏臣来替他安抚魏国百姓。
听到郗家两个字,谢兰因神色就淡了,“不用照顾郗家,只要你外祖母无事便行。”她顿了顿说,“说来有王世父在,她也很难出事。”
谢知聪明的没说话,长辈的事,她一个孙辈就不多插手了。
等两人的马车入内,秦宗言已等候在二门,他先扶谢兰因下来,问她路上还顺利?
谢知很识趣的退下,不打扰他们夫妻说话。秦宗言很满意儿媳的识趣,他见阿生不在,不由问道:“阿生呢?”
谢兰因说:“被老大带出去玩了。”
“老大带出去玩?”秦宗言重复了一遍,轻哼一声,“他倒是有闲心。”但他也没多说什么,他疼极了这孙子,自然希望别人也疼爱他。老大平时待人不冷不热的,对阿生倒是热络,阿生这是投了他眼缘?
谢兰因问秦宗言:“我怎么你们在调兵?”
秦宗言正色道:“陛下又要南征,这次老大和老二、老三几个都要去。老于、老陆他们也会去。”秦宗言暗暗庆幸,亏得陛下没说让老五过去,不然他从哪里变个老五出来?
谢兰因脱口而出:“你们要正式南渡?”
“应该是。”秦宗言说。
谢兰因欲言又止,秦宗言笑道:“放心,我和父亲在朝中都有些人脉,不该动的人,他们不会动的。”郗夫人不过一介女流,只要王畅识相,就是王畅他们都不会动,别说是郗夫人。
谢兰因勉强一笑,担忧的看着秦宗言,秦宗言莞尔,见谢知已经退下,他将妻子搂在怀里柔声道:“我这次不去,你忘了我‘腿不好’。”他第二次南征回来就告病了,这些年外出也一直瘸着腿,但私底下他还是正常走路,阿镜一时疏忽也正常。
谢兰因一怔,随即惊喜的看着丈夫,“真的?”
“真的。”秦宗言微笑看着妻子,“我年纪大了,这种功劳还是让给年轻人去挣吧。”这次随陛下出征的将领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将领,如彭城王、秦绍、贺兰英雄,前两次南征他们也跟着一起去了,就是没成为主将。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定他们为主将,没人会反对,毕竟这些年人大多也年过三十,非嘴上无毛的少年了,最年轻的贺兰英雄都二十九了。
谢兰因连连点头:“对。”以前秦宗言年轻,他出征谢兰因并不担心,可随着独孤雄的病逝,谢兰因也开始担心他的安危,不想让他再出征。至于柱国大将军之位,谁愿意谁拿走,她不在乎。
秦宗言见妻子满脸担心,轻笑的揽着她,他就知道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阿镜终于把自己放在心里了。
谢知听着大人和阿娘的絮絮低声,轻哼一声,他们年纪越大,感情越深,时不时的往自己嘴里塞狗粮,她才不嫉妒,她也有五哥。谢知回到自己主院,洗漱完毕,靠在窗前看着碧蓝的天空,也不知道五哥现在如何。
“阿姊。”少年清朗的声音自屋外响起。
谢知回头,就见一名黑衣少年站在门口,这名少年浑身都蒙着一层薄纱,身量颀长消瘦,“初一?”谢知又惊又喜的看着表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初一腼腆的笑道:“我跟三哥一起回来的,三哥说要带我去南征。”初一说的三哥是秦三,这次南征秦宗言不去,但是秦家老大到老七都会去。
“啊!”谢知惊呼一声,“你要去南征?”她倒不是拦着初一奔前途,而是初一又不是秦家那些从小就跟大人到处历练剿匪的郎君,他十一岁才跟秦三走商道练武,才训练三年时间,怎么就上战场了?
“阿姊放心,我上战场,我就待在后勤兵里,负责后勤押送。”初一说,他武艺不高,不敢上战场,不过他心细如发,秦三就把他放在后勤部。
谢知这才放心,她柔声道:“我也不是拦着你上进,只是你年纪还小,这种危险的事还是少做的好,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家都会担心的。”
初一双目发亮的看着谢知,“阿姊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三哥带他去战场也是好心,想让巩固自己的世子之位,初一对父亲的爵位并不上心,如果不是阿娘临终遗愿是让自己继承爵位,他早想跟父亲一家断绝联系。他四处张望了下,没看到小胖玩,“阿姊,阿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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