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也就是秦雅茉她爸,名义上接送赵川洲上下学的司机,兼职出租车司机,这么多年来,硬逼着他和秦雅茉以姐弟相称,常年跑路,根本没有尽到司机的责任。
赵川洲自己骑单车上下学倒没什么,但这一家子花着他爸妈的钱逍遥自在,这让他很不爽。还有秦雅茉,那个明明早熟得很还非要装清纯的绿茶女……真是一言难尽。
被一群奇葩中的战斗机包围多年,他赵小爷还能身心健康的长大,不可不说是个奇迹。
但秦家有个例外,就是秦家小儿子秦世宝,他……是个智障,生活不能自理,受刺激就失控。
如果赵川洲贸然赶走这一家子,秦世宝很有可能出事。
“唉。”赵川洲枕着手臂闭上眼,听到挂在客厅墙上的挂钟大声报时,下午一点整。
这表示张婶儿又没来给他做午饭,啧,真他么过分。
不知是饿还是真的累,赵川洲开始犯困,同时心里有些憋屈,再想起他那对为了挣钱便狠心放养未成年儿子的父母,糟心且郁闷地睡着了。
朝阳区,莲韵酒店集团总部。
王莉正对着一份迟来的讣告泪流满面,精致的妆容乱噗噗黏在脸上,止不住地伤心。
她的丈夫赵志强不停唉声叹气,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心中的感慨难以言表。
“苏大哥他、命好苦哇。”
王莉大声痛哭,赵志强也红着眼落泪。
苏永坤是他们的恩人,没有他,赵志强和王莉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更不可能成功逃到帝都。
可以说,他们能有今天的生活与境遇,全靠苏永坤的大度与帮助;可如今,却传来他暴毙身亡的消息!
“好人不长命啊。”赵志强恨声叹息,忽然灵光一闪,不确定地问妻子,“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苏大哥来信说他有个两岁的女儿,如今算起来该有十二岁了。”
王莉收起悲伤,努力回想,“我还留着那封信,确实有这回事儿。对对对,是有个女儿。”大喜大悲间,她的声音开始发抖,“志强,咱们都知道苏家人是什么嘴脸,小姑娘没爹没娘的肯定被欺负,苏大哥就这一个骨血……”
“接过来,我们养!”赵志强激动地站起来,“咱们只有川洲一个孩子,把小姑娘接过来给他做个伴儿,两全其美!就这么办了!”
不知睡了多久,赵川洲饥肠辘辘地饿醒,睁眼的一霎头晕脑胀。
他缓了缓,发现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院子里也静悄悄的,只有晚来归家的哨鸽偶尔扑棱着翅膀,盘旋着从房檐边上略过。
连鸽子都有三五成群的待遇,他一个大活人……得了,也就一个大活人吧。
赵川洲从厨房翻出一袋方便面,飞快吃完后觉得胃里虽然饱胀,但心中空荡荡的带着风,便从书架上拿下那本翻看过多次的《寒夜》。
书中的主人公真惨啊,没人爱没人管,太可怜了,啧啧……两相对比,赵川洲自我安慰地想,他好像也没多惨。
虽然孤独一些,但至少他那对不靠谱的爸妈还是爱他的,尽管只是嘴上说说。
而他尚且不知,不靠谱的爸妈已经做了个伟大的决定,要给他找个伴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张啦,攒得久了点儿,
第2章 少年名唤赵小爷(2)
这天傍晚,无所事事的赵川洲正躺着翻书玩,远远听到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他不由心头一跳,抬头就看见他俗气的老妈挎着金光闪闪的包包走进来,身后跟着他一如既往对西装无比执着的傻爹。
这俩土老帽。
赵川洲心里吐槽一句,合上书,掀开珠帘子走出来,倚在大红的门框上对进来的两人笑得斐然莫测,“呦,今儿个吹得什么邪风,竟然把您二位吹回我这小茅坑来了?”
王莉不认同地拧起秀丽的眉头,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瞪一眼越发帅气却也越发欠扁的儿子,无力地坐到正房前边儿的葡萄架下,抓起大蒲扇一阵猛扇。
他爹赵志强则更像是过来参观的游客,背着手在院里绕一圈,疑惑地问:“西厢的人呢,都不在?”
“这不没到下班点儿呢么。”赵川洲晃悠悠走到他爹跟前,“外头要饭去了。”
“这熊孩子。”赵志强笑骂道,“跟你老子逗闷子是吧。”
“你俩别跟那儿杵着了,过来说正事儿。”
王莉晃着大蒲扇招呼两人,抬手从葡萄架子上摘下一颗青葡萄,往嘴里一扔,嚼了一下立刻皱着眉头吐到地上,“酸死了!”
赵川洲踢开被他妈嚼得稀碎的葡萄尸体,靠在葡萄架子上数葡萄,顺便等着听正事。
“那个,是这么回事。”赵志强先起头,话到嘴边却不好开口,这陈芝麻烂谷子的跟孩子说,还挺不好意思。
王莉瞅他磨磨唧唧就烦,摆摆手让他边儿去,一股脑抖搂出来:“我们给你找了个妹妹,十二岁,家在f省,这不眼瞅着暑假快结束了,你去把她接过来。”
操,什么狗屁玩儿意。
赵川洲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对着他们。
王莉气势立刻弱了半截,换上商量的口吻:“洲啊,这孩子特别可怜,无父无母,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她爸爸对我和你爸有大恩,咱可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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