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蹩脚,苏念狸都听到他咬到舌头的声音了。
苏念狸朝车里望了望,看到徐悍倚在车门边上,朝她招了招手。
对于徐悍,苏念狸是没有任何戒备心的。
陈柯不同,虽然那人是他偶像,但这不代表他放心让他姐姐过去。
一个往前走,一个往后拽,那边的徐悍看他们拉拉扯扯,只好走下车来,立到了苏念狸跟前。
“彪哥。”苏念狸挠挠头,想起两人多年不见,她这样叫他,好像太自来熟了。
徐悍没什么表情,也可能是脸太黑,隐在黑夜里,显得面无表情。
陈柯发现他们竟然认识,只好放开手,朝徐悍点点头。
徐悍伸出手,自我介绍道:“鄙人徐悍,和念狸是老相识,不是坏人。”
陈柯尴尬地握了握他的手,“呵呵。”
苏念狸被两个大男人夹在中间,很自觉地退了两步,却被徐悍叫住:“猫儿,好久不见。”
猫儿……十年了,终于又听到了这个称呼。
苏念狸晃了晃神,笑了:“的确好久不见。彪哥,虽然迟了,但还是要恭喜你,梦想成真。”
“嗯,谢谢。”徐悍也露出微笑,“能单独说两句话吗?”
“当然。”苏念狸转身对陈柯小声说:“等我一下,没事的,放心。”
陈柯只好点点头,看着苏念狸和徐悍往不远处的保姆车走去。
两人没有坐进车里,只是站在车外谈话,但声音不大,陈柯费力辨别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你当年突然离开,胡同里的人传什么的都有,你也知道,大爷大妈们闲着没事,就喜欢张家长李家短的胡说。”
徐悍靠到车身上,侧头望着苏念狸。
苏念狸点头,有些怀念:“是啊,现在想想,那些闲言碎语也挺有意思的……不过想到他们拿这些话说我,还是有点儿别扭。”
徐悍也笑:“没错,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他目光深邃,说话做事和以往很是不同,这种变化不限于成长、成熟,还有几分高深莫测。
苏念狸心中感慨,问道:“徐爷爷还好吗?”
“……”徐悍默了默,叹息道:“你离开后的第二年,爷爷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没能让他看到我成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那个整天堵在胡同口骂人劝架遛鸟看花的老爷子,竟然一声不响地走了。
苏念狸鼻子发酸,侧过头擦了擦眼泪,抱歉道:“彪哥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悍不太在意,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揉揉苏念狸的发顶,笑道:“没事,你倒是一点儿没变,还是这么爱哭。”
“哪有,还不是哥哥……”苏念狸猛地收住话头,不肯说了。
她想说什么来着?对了,她想说:“还不是哥哥要我爱哭就哭,爱笑就笑,才让我养出这样一副随心所欲的脾气。”
“怎么不说了?”徐悍奇怪地问:“你和赵川洲一点儿联系都没有吗?”
苏念狸忽然觉得冷,抖了抖,摇了摇头:“没有……他、还好吗?”
“哦----怪不得。”徐悍恍然大悟似的,“如果你们有联系,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
“怎、怎么了?”苏念狸忽然磕巴,急迫地问:“出什么事了?”
徐悍爽朗一笑:“没出事,是件大好事。你哥要结婚了,你不知道吧?”
六月的天应该不冷吧,可为什么她感觉眼前是白茫茫的雪,遮挡着视线,消耗着她身上所剩无几的热度。
苏念狸晃晃头,勉强站住,声音很低:“……什么时候,和、和谁?”
“什么时候来着?”徐悍开始翻手机,点开一张电子请柬,看了看回道:“这周六,还有三天。新娘子……这儿呢,江珞珞。说真的,这个江珞珞挺讨厌的,不知道你哥喜欢她什么。”
江珞珞,那个任性的大小姐。
的确是个讨厌的人,曾几何时,江珞珞三个字是苏念狸挥之不去的噩梦。
如今,噩梦成了现实,而她却再没有立场做出任何要求,只能看着他们携手一生……苏念狸觉得雪越下越大了,可她不能逃跑,只能顶着这样的严寒对徐悍说:“真好,我还能赶上,至少送上祝福。”
“你要回北京吗?”徐悍眼睛莫名亮了亮,“我女朋友也要回去,如果不介意,你们可以同行。”
她已经没兴趣知道徐悍的女朋友姓甚名谁了,苏念狸含糊地点点头,接过徐悍给她的联系方式,跌跌撞撞地朝着陈柯走去。
徐悍的车开走了,下一秒,苏念狸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
陈柯立刻扶起她,心疼得唠叨:“怎么这么不小心。”
“小柯,扶住我,别让我倒下。”苏念狸大口喘气,仿佛看见自己口中的热气与寒冷相遇,激荡出一圈圈白雾。
陈柯见她脸色不对,立刻将她牢牢抱住,不停给她顺气,焦急地唤道:“姐,你看清楚,我是小柯,你别多想,没事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在呢,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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