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因坦总觉得这事儿有哪里不对,但见康一山很高兴的样子,额头都冒汗了,他就没说什么。这种心情他不是没有过,这会儿康一山正手心脚心都痒痒的、一个劲儿地出汗呢……他沉默片刻就说:“让你家司机来接你。你这个样子就不要自己开车了。”
康一山笑着说:“哪儿那么夸张。我走滨海大道,一路畅通呢。我捎上索锁吧。索锁,我们走吧?我顺路送你回家。”
索锁正在厨房洗她用过的咖啡杯,听到康一山喊她,就出来说:“真不用了,我很近的。”
康一山本来坚持要送,忽然看见沉默的彭因坦,就改口说:“那好吧。我赶着去机场呢。那咱们回见。改天我们一起吃饭好么?我请你。谢谢你的晚饭。”
彭因坦看他笑眯眯地走到门厅里跟索锁说着话。索锁站在不远处,摇着手说不用了,要是请吃饭也该是我请。那康一山一听索锁请吃饭就眉开眼笑的,索锁也很和气……和气的简直就很温柔了。
“我先走。再见啊。”康一山换了鞋就出门。胖大的身躯灵活的像只狸猫似的消失在门口。索锁从他的眼神里是看得出来他要去机场接的肯定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的——对一个年轻的男子来说,这么重要的人,应该是女人……呃,或许是男人。她却似乎听到彭因坦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抬眼看他果然是脸上有种不是很愉快的表情。
她没说什么,心里却觉得彭因坦真是小气啊,也许他并不喜欢康一山要接的这个人……索锁想起来黑子,四下看看就没见着。也不知道这小家伙躲哪儿去了。
她没找着黑子,回去把咖啡杯洗干净。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你刚才撒谎了吧?”彭因坦看着回厨房去把自己用过的瓷杯挂在架子上晾干的索锁,问道。
索锁头都没回地反问:“你指的哪一个?”
她说着,拿了块白毛巾擦着手上的水。
彭因坦以为搞这样的突然袭击,能从她嘴里听到多一点实话吗?
她笑笑,说:“我是哪里人,在哪儿读的书,读的什么书,为什么来了这儿……这些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么?”
彭因坦不出声。
索锁走过来,看他一眼,说:“没有关系。那我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又能怎样?何况我没撒谎。”
彭因坦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拦了她一下,说:“等等,甭着急,我送你回去。”
索锁站下来,仔细看了看他,说:“我给你做饭,你给我签字,签完了我就走。你要送来送去,这事儿可有点儿乱了。”
彭因坦问:“你也觉得有点儿乱了?”
索锁伸手拎了她的包背上,笑吟吟地望着彭因坦,“我没乱,是你让我觉得要乱。”
彭因坦皱了眉。
索锁仔细看了看他,说:“我们就是亲了两回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她说着,嘴唇撅了撅。
她的嘴唇干的很。就像她的脸,在这个海风凌冽、干燥非常的季节里,永远都不记得该好好保养下,所以就永远都带着一股子满不在乎的劲儿……
彭因坦眼珠儿都不动,就看着她,忽然鼻子里出来一股气流,“是吗。”
“是啊。”她说着,歪头看了看他。她嘴角弯弯的,“不过我很久没有跟人接吻了……你还是不错的。”
索锁竟抬手摸摸彭因坦的下巴。
他下巴上胡茬长了出来,有点儿磨手。
而她手指不知是因为刚刚洗过咖啡杯,还是怎么了,竟然是湿润的,带着水汽……彭因坦握住了她的手腕子。
“就只是不错而已啊?”他低了低头,眉眼靠近她的眉眼。
因为距离太近了,在索锁看来他的眼竟有点失真了,而他眉间因为戴眼镜而压的浅浅的一点痕迹还在,两弯小小的月牙儿,留在白皙而细腻的皮肤上。
索锁略略踮起脚尖来,在他鼻梁上亲了一下……彭因坦没动,她也没有就此停止,而是勾住他的颈子,在他鼻尖、嘴唇上印了亲吻。
她停了停,闭上眼睛。抿着的嘴唇有点颤抖,彭因坦以为她会就此停下,但是她接下来将嘴唇印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下他的嘴唇,将亲吻逐步深入……与她灵巧的唇舌相比,她的手乖巧的令人惊讶。
她的手始终规规矩矩地扶着他的颈子,既不会让他喘不过气来、仿佛也不担心他会逃跑似的。
彭因坦扶着索锁,看她离开自己唇畔,仔细看着自己像是研究自己的反应是否还好……然后她说:“彭因坦,你要木讷起来,也真是让人受不了……有女孩子投怀送抱,还这么木,你都怎么出去玩的?”
彭因坦说:“我比较传统,还是喜欢被动点的女孩子。”
索锁一愣,笑着点点头,说:“知道了……不过现在的大部分女孩子都蛮主动的。女孩子显得比男孩子有勇气有担当的多。”
“像你?”彭因坦问。
“嗯……十一岁,我就敢跟一个男孩子说我要嫁给你、你绝对不可以娶别人;十四岁我敢在摩天轮上亲他……每一步,都是我主动。我喜欢这样。”索锁说。
彭因坦看着她脸上的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她笑的很残忍,可这残忍不知道是对谁的。
“后来呢?”他问。
“什么后来?”她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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