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吾看了眼花柔,又看了眼唐六两:“别再找我比斗,我就接受。”
“不比不比,反正我也比不过你!”唐六两冲着慕君吾咧嘴傻笑,慕君吾不耐烦地拍了一下唐六两的手掌,算是给了面子。
“成!从今起我们就是朋友了!我以后只找你切磋和请教,绝对不比!”
慕君吾闻言微微一顿,叹气:“信是人之本。”
“诈乃机关根!诶,我这算不算赢你一次?”
慕君吾给他一个白眼,不想说话,花柔也很无语:“六两师兄!”
这都什么时候啊,他居然还惦念着输赢。
“花柔你放心,我记着你的好呢!要不是你这次挨罚,我还没机会能赢他呢!回头我让寂哥从夺魂房给你搞点金疮药出来,全唐门就属他们夺魂房的金疮药最好!”
唐六两真心是个话痨,提到了金疮药就收不住的开始举例说明夺魂房金创药的厉害,活脱脱一个卖药小二。
花柔听得无奈,却也忍不住笑意涌出,全然忽略了身体的痛楚,而此时的慕君吾却眼神挪去了刑堂的院门前。
他看到了唐箫,也看到了他手里还攥着一个瓷瓶,而唐箫也看到了慕君吾。
唐箫是来送金疮药的,他还想给花柔道个歉解释一下刚才他没法站出来的无奈,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没有看到花柔的悲伤与痛苦,反而看到了她的笑颜。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欢笑。
这一刻唐箫先是错愕,而后就是后悔,他后悔自己顾虑太多,牵挂太多,错失了与他们在一起的机会,下意识的他想加入他们,可是他迎上了慕君吾的眼眸。
冷。
蔑视。
唐箫能感受到的只有这些,而此时慕君吾的眼眸挪开了。
唐箫低下头默默转身,离开了刑堂。
他自惭形秽,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与他们在一起。
“对了,你们都不疼吗?”眉飞色舞的讲了半天,唐六两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刚才居然没一个吭声。”
花柔和慕君吾对视一眼,低头轻笑。
“笑什么,回答我啊!”
“怎么会不疼呢?”花柔眼眸里透着一股子韧劲:“但我不想让别人看轻了我。”
慕君吾看着花柔,眼里闪过一抹欣赏之色。
“那你呢?”唐六两又冲慕君吾发问,慕君吾的目光移到了唐六两的脸上:“不疼。”
“什么?不疼?”唐六两立时激动起来,而此时一直沉默的唐寂突然冲唐六两低声道:“安静。”
“为什么要安静啊?”唐六两梗着脖子:“他说他不疼?怎么可能!我都要疼死了!慕君吾,咱们聊聊……”
“唐六两!”一声暴喝从院角响起,被吵得头疼的唐斩气呼呼地冲他吼道:“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你们就多跪一个时辰!”
“我……”
唐六两刚怼出一个字来,嘴巴就被花柔和唐寂一起伸手捂住了。
……
“砰!”子琪一巴掌拍在桌上,面色铁青,子画立刻上来劝慰:“姐,别气了,那慕君吾和花柔本就一起进来的,多半进咱们唐门前就已经好……”
“闭嘴!”
子画见子琪不领情,气得翻了个白眼,往旁边一坐,也不劝了。
“这毒房,有我无她!我问你,毒你下了吗?”
子画没好气道:“下了,都七八回了,有什么用啊,人家一点事儿都没有。”
子琪闻言咬牙道:“去,配一道‘蚀骨’给她。”
“啊?”子画瞪着双眼看着子琪,眼里是错愕:“姐,那毒性可霸道得很,死时会痛得大叫,可不会安静。”
“我管她安静不安静,我只是不想再看见她。”
“可是,那动静要是把师父闹来……”
“你不会顺手再下道mí_yào吗?”子琪一脸不悦之色地盯着子画。
子画嘴角撇了撇,应声称好,心里却是极为不满:嘁,就会指使我,你自己怎么不去!
……
一个时辰过去后,他们四个的罚跪终于结束得以离开刑堂。
唐六两扶着唐寂的胳膊,絮絮叨叨地走在最前面,慕君吾和花柔随后。
“寂哥,以后这种情况你就别出来护着我了,挨打不说,还不能背我回去。”
听到唐六两的“抱怨”唐寂嘴角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而此时慕君吾注意到花柔满面愁容,关切道:“在担心什么?”
花柔一愣,不安地看着慕君吾:“以后,你还会教我吗?”
“当然。”
慕君吾不假思索的回答让花柔眼里闪过喜色,但只有一瞬:“可是……可是你在哪里教我……好呢?”
慕君吾刚要说话,唐六两已回头作答:“竹林啊!”
唐寂眉头微蹙,没说话。
唐六两很是热情:“来竹林吧!那地方已被我霸占,别人不敢来的,生怕被我的火器给炸了,但是你们可以来嘛,我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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