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是阎王所在的皇城,按照阳间时辰定时关闭,而孟萋萋这样的下属一干人等都住在幽都外的枉死城内。
孟萋萋看着盛嘉彦眉目宛若冰雪铸就,美轮美奂。她觉得奇怪,怎么她看盛嘉彦时,心里竟有种上蹿下跳的感觉!?
盛嘉彦见孟萋萋目光呆呆的,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床崭新的绸被往床上一放,道:“所以今晚你就在这将就一夜。”
听到这话的孟萋萋恍如梦醒,似是才反应过来今晚回不去了。
“什么!?”她大叫一声:“令牌在你手上,你开下门不就得了!幽都的门开和关,不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吗!”
盛嘉彦直视她,眼神没有丝毫躲避:“本王不心把令牌弄丢了。”
孟萋萋睁大眼,难以置信,盛嘉彦也会丢东西!?
“那不要紧,守城的侍卫都认识我,我去刷脸!”孟萋萋这么想着,心里还在盘算,要是侍卫不让走,她就一路打回枉死城。
“守城将士白日敬忠职守任劳任怨,你岂能打扰他们夜间难得的休息时间?”
得好有道理实在无法反驳……
“那……好。”孟萋萋也没别的选择了:“那我睡在这,陛下睡哪儿?”
盛嘉彦指了指床对面的一张竹榻。
孟萋萋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瞅了眼竹榻蹙眉道:“哎呀,这竹榻上什么也没有,又冷又硬的,睡一晚上不会着凉?”
其实她本意是想落井下石顺带嘲讽,哪知盛嘉彦听了她的话后,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道:“既然你这么,那本王也不客气了。”
“啥!?”
直到盛嘉彦翻身上床的时候孟萋萋还张着嘴一脸目瞪口呆,他倒好,外袍鞋袜脱好钻进另一床被子侧身撑头看她:“你不睡?”
你这样我怎么睡啊!今晚能睡着才有鬼了!
孟萋萋终于有点反应:“枕头太高,我可能睡不太习惯。我还是去睡竹榻…”
她话音刚落,那张竹榻就开裂成两半。
“……”有这么巧吗喂!
盛嘉彦本着一张死人脸,将长长的胳膊伸到孟萋萋面前:“看来没办法了,只能与本王同眠一榻。枕头不够,就枕这个。”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孟萋萋颤抖着爬上床榻,不敢跟盛嘉彦的眼神对上,她侧躺背对着盛嘉彦,胸口的跳动犹如雷鸣。
孟萋萋赶忙按住心口,什么鬼啊!自己是鬼怎么还有心跳声!
好在盛嘉彦似乎睡的很快,一夜相安无事。
第15章 尾随的邪灵
盛嘉彦起的很早,等到孟萋萋起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他的人影了。日游神夜游神两个人牵着姑获鸟牛车等在外面,日游神见孟萋萋出来,先行喊了声:“孟姐姐……”
“怎么了?”孟萋萋后半夜睡的极好,一脸神清气爽,难得关心日游神一回:“又便秘啦?”
日游神语塞,和夜游神对视一眼。
孟姐姐心情这么好,还是不要告诉她大家都在传她被阎王潜规则了的事。
孟萋萋正准备去阎罗殿上早朝,日游神却告诉她今日不必上朝了,阎王大人出去了。
“他去干吗了?”
“是去人间抓一个炼人魂的邪灵去了。”夜游神回答。
到了傍晚时分,孟萋萋在自个儿院子里头看着空中阎王的座驾经过,连忙闪身飞了跟过去。盛嘉彦从马车上下来时,一脸寒冰,黑白无常跟在两侧,不敢多言语。
看来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啊,孟萋萋后悔自己这时候跑来触霉头,但盛嘉彦已经看见了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
“嗨,陛下,好巧啊!我在这里散步的。”
盛嘉彦睨她一眼,没话。虽然他平素也是一张千年冰山脸,不过今日更像是七级暴风雪加十级飓风,冻得人冷飕飕的。更何况,黑无常还负了伤,他的实力在地府少能排前五,孟萋萋心道:看来这邪灵不好对付。
孟萋萋无法,心翼翼问道:“你心情不好?邪灵没抓到?”
盛嘉彦这次终于开了金口:“这几****先不要外出了。”
孟萋萋觉得盛嘉彦的预言程度堪比乌鸦嘴,否则为什么她刚出枉死城往幽都飞,就感觉到背后有人跟踪她呢?她掀开车帘朝后瞟了瞟,跟在牛车后的是一团巨大的黑影,她忍不住颤了颤,钻回车厢里,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尾随!
偏偏挑在地府全员出动去追捕那邪灵时来偷袭落单的她,用心之险恶,用心之狠毒,令人发指!
孟萋萋刚想指挥着牛车横冲直撞想要摆脱那紧追不放的黑影,没想到那黑影似是早有预料,趁孟萋萋不备一个猛子突飞上前,半大片黑影包裹住了牛车,只听着腐蚀的声音渐渐传来,不多时咔一声响,牛车竟裂成两截。
好在孟萋萋反应及时,揪住姑获鸟屁股毛纵身一跃,指挥着姑获鸟拼命往前飞。
孟萋萋时刻警惕后方敌情,每到黑影即将追上时,便往鸟屁股上狠揪一把,只听半空中不断响起嗷嗷鸟叫,火红的羽毛如女散花窸窸窣窣从而下。
姑获鸟叫得凄惨,眼泪汪汪地看了看背后铺盖地涌来的黑影,再被孟萋萋拔毛拔到秃顶和死在这里之间,它选择死亡。就在它出神空档,正好被那黑影逮住机会,黑影从姑获鸟身下迅速蔓延腐蚀上来,姑获鸟嗷地一声捂住裤裆,顷刻间便从半空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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