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疾驰在山路上,山谷中回荡着林氏夫妻的尖叫。
“盛公子,不好啦!景行要吐出来了!”
“盛公子,不好啦!素和姑娘肚子疼的冒虚汗了!”
“盛公子,我相公要昏过去了!”
他们叽叽喳喳的吵闹着,盛嘉彦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现下也绷不住,露出几分阴沉来。许是他再也忍不住了,便向外道:“春风鼎臣带着他们先下山。”
随后他竟一人拿了剑掀帘下了马车,莫春风一急当即就要勒紧缰绳,盛嘉彦的声音却远远从后面传来:“不准停,这是命令。”
莫春风与向鼎臣对视一眼,将马车驶的更快了。
趁他们俩人不注意,孟萋萋抱着她的刀也跃下飞速行驶的马车,整个人跌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动了三圈,摔的眼冒金星。
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盛嘉彦远远地背影独立于地间,他身后是一点点向前方蔓延的夜空,正渐渐吞噬着落日的余晖。
孟萋萋连忙一瘸一拐的往盛嘉彦那跑去。
“你怎么跟来了?”盛嘉彦眼里两线冷光将孟萋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还颇有闲情逸致的伸手擦去孟萋萋脸上的灰尘。
孟萋萋挥刀劈下一枚袭来的羽箭,靠近他低低道:“你好歹是一个摄政王,不能死的时候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到时别人知道了,会你好凄凉的。”
“你的意思是你来陪葬的?”盛嘉彦看着孟萋萋,顺手击杀了飞来的两个刺客。
孟萋萋呸了一口:“我只是比喻,谁我们一定会死?”
“谁我们不会?”盛嘉彦罢,眼神眺望至那些源源不断涌来的刺客。
孟萋萋是不信的,饶是刺客人多势众,她对盛嘉彦也是无比放心。
便想着趁机点好听的话讨好自己的上级:“有你在,我们就不会。”
离他们最近的刺客悄然转身离开,去站在最后方的头目那里汇报情况:“唯有一男一女挡在路中,林高山想必在那已经跑远的马车上!”
“那一男一女是何人?”
“属下不知,只知道武功不错,他们还堂而皇之的当众谈情爱起来,似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可恶!竟有这事!?”头目吃惊,他们这次的人手不少,难道对方也不惧怕?便道:“这简直是对我们的羞辱,此次务必要拿下他二人首级,哪怕不能斩杀林高山,好歹也有东西回去交差!”
“是!”
盛嘉彦护着孟萋萋且战且退,孟萋萋的招式有些笨拙且缓慢,但好歹能在盛嘉彦停息的时候接上他的招数,也算是大有进步。
“王爷,你现在要对我刮目相看了?”孟萋萋凑近他,声的贼笑。
“嗯----”盛嘉彦自鼻尖发出一声应。随后一声轻响,孟萋萋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竟被他套上了一个细长的锁链,而另一端则拴在盛嘉彦的腰带上。
“?”盛嘉彦竟然随身揣这种东西吗!?
“王爷?你这是要干吗!”
盛嘉彦望着已经退后重新去排列阵型的刺客们:“等下人多了,我怕你跌下山崖,亦或是跟我离散。”
所以这就是他义正言辞捆绑自己的理由吗!孟萋萋一阵心绞痛。
盛嘉彦见孟萋萋望着他的眼神竟有些楚楚可怜,一时间没忍住,抬手按上她的发间,安抚似的拍了拍:“若我有事,我会解开腰带,你只管逃跑就是。”
“……”孟萋萋有些不出话。
锁链是挂在自己手腕上的,也就是无论自己怎么样了盛嘉彦都不会丢弃她。可是若盛嘉彦出了事,他却要自己先跑……
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孟萋萋别的不会,就是十分护主,她狗腿也好,让她丢下盛嘉彦自己先跑,是绝无可能的。
“我才不要先走,要死两个人一起死!不然日后下了地府,阎罗王还会判我一个不忠不义的罪名!”孟萋萋伸手抓上盛嘉彦的衣袖,固执道。
难得盛嘉彦在这个时候还能轻笑一声:“他不会。”
对面刺客的头目见不远处两个人拉拉扯扯,似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头目眼里腾起怒火:“这俩人什么来头,竟敢在这卿卿我我起来!看来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头目号令刺客们齐而攻之,另有一排弓弩手蓄势待发,只准备找准了时机将不远处的俩人射成筛子。
盛嘉彦身手极快,剑法用的行云流水飒飒生风,当的一声便击的面前的刺客倒退数步。孟萋萋便躲在他身后捡漏,趁人不备戳人要害,端的是猥琐至极。
好几次孟萋萋来回闪躲刺客的剑锋,有一次不慎跌倒在地上,那刺客举着剑劈下,孟萋萋在地上来回滚动躲避。刺客急的来回乱刺,那架势颇像是一定要把孟萋萋叉在剑上一般。好几次那泛着寒意的剑都能映出孟萋萋黑乎乎的鼻孔了,却还是被她滚来滚去躲开。
最后一剑孟萋萋实在是累的滚不动了,眼见着要被一剑刺穿脑门。那刺客却忽然被抽身而来的盛嘉彦伸剑一挑,跌下右边的山崖下。
头目眼见着他们没吃什么亏,自己的手下还折损不少,也没了耐心,一声令下,命弓箭手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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