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到孟萋萋面前,孟萋萋坐在榻上,盛嘉彦微微弯腰,狭长的双眼望进孟萋萋的眼中:“一会没什么事,你想不想出去逛逛?”
孟萋萋呆呆的应了一声:“高府这几日不都看遍了么?也没什么新奇的了。”
“我的是去市集上。”
孟萋萋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却又难以置信再次确认了一遍:“当真!?”
盛嘉彦不假思索点头:“你不去,我便自己去了?”
孟萋萋立刻拽出他衣袖:“去去去!”
盛嘉彦不动声色掠过一丝笑,蹲下身替孟萋萋将鞋子穿好。他行云流水的做完这些动作,孟萋萋已然目瞪口呆,盛嘉彦面色却十分平常,好像自己只不过做了一件最寻常的事。
“怎么了?”他看孟萋萋还在愣神。
“没事……就是感觉王爷对我太好了……”孟萋萋低下头,脸颊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晕。
盛嘉彦不动声色道:“我以前不经常这样?如果这就叫好,那你也太好骗了。”
孟萋萋疑惑抬头:“我们以前经常这样?”
“当然。”他一脸正经:“以前你私底下也从不喊我王爷。”
“那我喊什么?”
盛嘉彦看她一眼,定定道:“生气的时候会喊全名,高兴的时候便唤阿彦。”
孟萋萋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我真的有这么放肆!?”
简直难以置信,原来的自己这么嚣张?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孟萋萋表示怀疑。
“岂止放肆?我们还同睡过一张床榻。半夜你直接将腿放到了我身上来。鼾声震,还喊打喊杀。”
“什么!?你的是我吗?王爷你不会搞错人,真的是我吗!王爷你别走啊!哎等等我----”
幽州城比起之前的凉州城来,倒还真的多添了几分南方的柔光春色。繁华程度也是不遑多让的,街市鳞次栉比,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穿着各异的人们往来不绝。
盛嘉彦带着东张西望的孟萋萋,似男似女的莫春风还有肌肉结实的向鼎臣走在街上无疑是最惹人注目的一个组合。
孟萋萋左手拿着糖串子,时不时偷偷撩起面纱吃一口。此举惹来盛嘉彦的不满,干脆从一旁摊子上给她买了一个猪头面具,直接替换掉了面纱,露出一张颜色稚嫩可口的嘴来。
莫春风憋笑多时,终于忍不住道:“我曾看过一个话本子,很可以形容我们四个。”
“是什么?”向鼎臣问道。
“讲的是一个和尚,带着一个猴子一只猪还有一个憨货西取经的故事。如今看来,王爷就是那和尚,我就是那只绝顶聪明的猴子,你嘛当然是憨货了,至于萋萋----”莫春风坏坏一笑,惹来周围目光无数:“当然是那只猪。”
孟萋萋恰好听见这句,恨恨回头:“莫春风,你信不信我把你舌头拔下来!”
“来啊!略略略,给你拔你敢吗!”莫春风吐出舌头,盛嘉彦听见动静回头冷冷一瞥,莫春风骇的险些把舌头咬了。
孟萋萋得意的哼了一声,扭头回去不再理他。
莫春风声嘟囔一句:“狐假虎威!”
向鼎臣在一旁劝道:“明知王爷袒护她,你还去招惹她,到底谁憨!?”
“好啊你个姓向的,你如今也开始奚落起我来了!”莫春风罢,一拳拳的捶上向鼎臣的胸膛。
向鼎臣一把抓住莫春风的手腕:“就你这粉拳,打的我不痛不痒的。赶紧收回去,让别人看见了以为我有龙阳之好呢。”
四人找了个如意酒楼坐进去,点了几个菜,便隔窗眺望街市热闹景象起来。
“春风鼎臣,我以前真的很放肆吗?”孟萋萋还是惦记着之前盛嘉彦对她的那些形容,干脆向其余俩人求证起来。
莫春风一听这话,袖子一撸大有一副滔滔不绝之势:“你何止放肆啊,你都快骑到大家头上拉屎了!”
向鼎臣虎眼一瞪:“王爷还在这,你怎么话的。”
“对对对,我改个词。你就差在太岁头上动土了我的孟姑奶奶。”
“我脾气很差?”孟萋萋托腮询问。
得到向鼎臣跟莫春风俩人齐齐点头。
“我以前还敢喊王爷名讳?”
向鼎臣跟莫春风俩人再度点头。
孟萋萋迟疑了一下:“我睡觉还鼾声震,腿脚乱放?”
向鼎臣刚要点头,便被莫春风一巴掌拍上后脑勺,莫春风赔笑的看着一旁盛嘉彦冷冷的脸色:“这我们怎么会知道呢,你平时又不跟我们睡的。”
他这话完,盛嘉彦面色才好了点,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盏细品,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对话似的。
“你没失忆以前,可到处惹事。今不是把这家的公子打了,明就是把那家的姐推到了水里。一惹事就往府里躲,王爷没少为你擦屁股。”
向鼎臣再次瞪了一眼莫春风,莫春风会意道:“好好好我文明点,王爷没少为你摆平这些事。”
孟萋萋悄悄瞄了一眼盛嘉彦:“当真?”
“千真万确。”莫春风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入嘴里:“记得有一年,你好好地出门,结果一身是血的回来。把王爷吓坏了,以为你被人伤着了,后来才知道你身上的是别人的血。你为了救三娘,把青楼的老鸨及大大的几个护院,一共十二个人都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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