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佛似是松了一口气:“督军啊,那有啥的,你想看都能看。我认识火头军,回头安排你给他送饭去。”
孟萋萋立刻眼睛亮了起来:“当真!?”
田大佛瞥她一眼:“骗你做什么,你这细胳膊细腿,也拿不动刀棍,去了火头军那边也方便你做事。”
他心里其实想的是,看孟萋萋的眼神,果然是有龙阳之好的。把她抛给督军大人也不错,省的自己这么优秀要担心孟萋萋爱上自己,那可怎么是好。
第二,田大佛当真依言给火头军打了招呼,让孟萋萋去给督军盛嘉彦送饭。然而更巧的事情出现了,盛嘉彦突然派人传出话自己生病了,所有的东西都要经由心腹送进营帐里。孟萋萋压根近不了身。
随行的三皇子殿下做做样子探望了一下,见盛嘉彦好像真的有些病痛,之后就没再过问了。
寻常人等见不到盛嘉彦,孟萋萋更是见不到了,为此她深深懊恼了好几。田大佛见孟萋萋每日满面忧愁,知道她是在担心督军大人,不禁为这段旷世畸恋抹了一把辛酸的眼泪。
那一军营里来了几个新兵,其中一个高瘦高瘦的就被分到了孟萋萋他们的营帐。那人的名字叫张兰成,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一双眼睛深邃幽黑,放在他那张平常的脸蛋上倒让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当他动不动就在注视你的时候……
孟萋萋已经发现好多次了,这个张兰成仿佛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她。但每当孟萋萋把眼神移过去的时候,他不是在跟人话就是自己静静的在擦拭铠甲。
仿佛一切都只是孟萋萋的多心而已。
这个张兰成武功极差,瘦高的个子看起来也不羸弱,但是士兵摔跤比赛的时候被田大佛用了好几个过肩摔抡到地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从那以后,张兰成在军营中就成了跟孟萋萋齐名的白脸,别人称他俩是绣花枕头兄弟。
晚上操兵结束后,孟萋萋胳膊腿一起疼的颤抖起来。这每超大力度的训练不是她这种人能承受的,往往咬着牙硬撑着一下来身上就多块淤青了。偏偏她还没有药,床板又硬,每日躺在上面翻身都是一种折磨。
回了营帐后,花下福敲打着肩膀,发现自己睡的床铺上被铺了一层被子,枕头旁边也放了一瓶看起来像是治疗跌打的药膏。
孟萋萋拧开盖子闻了闻,还挺香的。
但是谁这么好心给她送这个来?孟萋萋带着疑问的眼光,看向了旁边坐在床铺上正在剔牙的田大佛。
田大佛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那眼睛往孟萋萋身上一瞅,从牙缝间蹦出来几个字:“新来的子给的。”
“张兰成?”
田大佛发出一声猪哼哼算作是肯定的回答,他又换了一边剔牙,另外一只手还在抠着大脚趾:“被褥也是他的,他不盖了铺在你铺上,你俩是不是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发生了?”
孟萋萋正躺在床上试试铺了被子后的软硬程度呢,听田大佛这么立刻从榻上蹦起来,吓得她身后正在洗脸的兵一个手抖水盆都给打翻了:“我跟他都没几句话!”
田大佛拿起抠脚的手挖了挖鼻孔,孟萋萋胃里默默的一阵翻江倒海,只听他:“督军大人现在生病,我知道你寂寞,但你可不能移情别恋,兄弟们几个都等着你这个故事的结局。”
他话音一落,周围正在各自话做事的壮汉们都抬头,齐齐的呐喊了一声:“结局!”
孟萋萋呸了一声,这群八卦的汉子们!随便找一个出来在比武场上都是一个硬汉,没想到在这种事上比女人还要厉害。田大佛抻着脖子喊了声:“米!”
一个瘦的士兵立刻钻了出来,他拿着笔腰间卷着一个白本,跑到田大佛旁边坐下,对着孟萋萋的方向翘起二郎腿,把笔在口中舔了舔,便低头飒飒写道:“督军大人病中之际,主角孟七难忍寂寞,与同营的新兵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可怜督军大人还病怏怏的躺在床板上,不知有无人给他铺被子,有无人给他送药汤!”
他龙飞凤舞一气呵成,孟萋萋气的差点背过去。
田大佛也不挖鼻子抠脚了,两只大手拍在一起啪啪鼓掌:“这章精彩!”
米得意的贼笑一下:“大佛这章叫啥名?”
田大佛摸着下巴深深思考,才:“就叫‘孟七不堪寂寞移情别恋,督军可怜打不过白脸’。”
孟萋萋这次是真怒了,嗷的一声扑过去要抓烂米的脸,被田大佛一把抓住衣领。
“你急啥!”田大佛揪着她晃了晃:“米,把前几章念给她听听。”
米翻开白本前面几张,孟萋萋见上面已经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米问道:“孟七想从哪一章听起?是‘旷世畸恋能怪谁,孟七初遇督军之日’还是‘孟七的目光热情似火,督军遗世独立未曾看见’。”
孟萋萋牙帮子都咬的咯吱咯吱了,米却还在自顾自的:“不过就我个人来,我最喜欢那章‘督军抱病在军营,孟七茶思饭不想’。啊,好一段挠人心肝的爱情!”
孟萋萋愤怒的看向田大佛:“肯定是你出去的!”
田大佛不理她,招呼着周围弟兄们:“一会米写完,我要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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