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萋萋接过盒子看了一眼,孟宜慧一向稳重得体,这样的时候她不来真是稀奇:“大姐怎么了?”
孟宜莲没有话,反倒是孟老太君叹了口气:“那个礼部尚书家的公子,不止相看你大姐一人,还约了大理寺卿家的嫡女昨日去春山游玩。你大姐平日看起来是个温婉贤淑的,却是认死理,知道这件事后哭了许久,现在还未缓过劲来。等你身子大好了,你再去看看她,替祖母劝劝她。”
“礼部尚书家的齐公子同时相看那么些姐么?他们家是挑夫人还是挑皇后呀!我看我们大姐就挺好的,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姐平白为了这种人浪费眼泪,太不值当了!”孟萋萋想起那位齐公子做派,愈发觉得他酸腐,从鼻尖发出重重一哼。
“你大姐喜欢人家,平日里那齐公子还与她悄悄互传诗信,你大姐又是个单纯的,她以为别人情深义重,哪里晓得还有这样的事呢?”
孟萋萋点头,拉住孟老太君的胳膊:“祖母,你平时最疼爱我们了。虽然我们几个姐妹都是女儿家,但我们孟府也是顶顶金贵的,不比其余家的姐差,应当是我们来挑旁人,不该是别人挑咱家的姑娘。这个齐公子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手上拉着一个,又去惦记着另一个,想找个最好的,也不看他配不配!祖母你可一定要劝住大姐,别再让她为此伤神。”
孟老太君点头,孟宜莲又在旁帮腔:“就是呀,我母亲这几日也是气的不行,直那齐公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心眼大着呢!偏大姐死脑筋,想不开为着这样的人伤心。”
孟萋萋玩心忽起,暧昧的:“二姐好了解这情呀爱呀的,看来我也不担心二姐与姚公子的事了,想必二姐自有分寸。”
孟宜莲跺了跺脚,羞红一张脸:“三妹,你别胡!祖母还在呢,你……”
孟老太君追着两个人问:“姚公子?莲姐儿竟有这样的事也瞒着祖母?”
“祖母,你别听三妹胡!哪有的事呀,人家……人家不一定喜欢我呢。”越到最后,孟宜莲越声。
孟老太君不是迂腐的老人家,她了然的笑笑:“祖母是过来人,你们这点闺中心思,祖母知道了又不会怪你们,只记住一点,女儿家家的一定要矜持,绷住姿态,对方才会舍得来追求你们。否则一下子把感情全数献出去了,那别人自然就不在意了。饭要一点点的吃,好的东西,也要一点点的给。知道吗?”
三人齐声回答:“知道了祖母。”
第二日一大早,盛嘉彦就来捉孟萋萋起床。他不亲自进来,只在外头的马车里等着,派白高在孟萋萋房门外敲锣打鼓:“姐起床了!姐再不起来二少爷他火烧房子了!”
“白高!”孟萋萋愤恨的从床榻上爬起,裹着被子掀开窗子,恶狠狠问:“你到底是谁的人!?”
白高捂着后脑勺傻笑:“早上是二少爷的,中午是姐的,晚上……晚上是燕纱的。”
燕纱在一边听了朝他掷过去一条毛巾:“你晚上才不是我的!休在姐面前胡诌!”
第192章 萋萋的怒火
孟萋萋疑惑的眼神飘在他俩之间,直到阿容从外头走进,在垂花门后探头喊:“三姐,再不来少爷他要挽起袖子捉人了。”
孟萋萋气的将窗子重重落了下来:“知道了!”
她穿戴完毕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仍旧气鼓鼓的。旁边的盛嘉彦持了一本书卷来回翻看,对孟萋萋的抗议视若无睹。
孟萋萋趁他不注意,往一旁的车壁靠过去想要眯一会。
“坐直。”他冷不丁的了句。
孟萋萋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回去,她悄悄看了一眼盛嘉彦,后者的目光好似从未从他手中的书本上移开过。于是孟萋萋坐了一会,又坐不住了,两只脚搓了搓,默默地往旁边倚靠一下,然而她这点动作仍旧被盛嘉彦捕捉到。
盛嘉彦蹙眉看她:“坐有坐相,你不会?”
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严格的!孟萋萋吃一肚子委屈,被盛嘉彦盯得紧,多年在地府服务阎王的奴性让孟萋萋不敢揭竿起义,只能再度坐直。
往常不一会就能到进学的地方,今孟萋萋却觉得仿佛经历了一辈子最痛苦的时候。
下车后,盛嘉彦的同窗好友方燕绥迎上来,看见孟萋萋打趣两句:“今日来仪公主这么有兴致来进学啊?”
孟萋萋这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呢,冷冷斜他一眼,腮帮子鼓的像两个包子:“我不止今有兴致进学,还有兴趣打人呢,要不要试试!”
“……”方燕绥一脸莫名其妙。
盛嘉彦闻言,凉凉瞥了孟萋萋一眼,随即唇边浮起一朵虚伪的笑来:“方兄莫要见笑,她平时被我宠得有些厉害。”
----宠的有些厉害!?孟萋萋瞪大一双眼,盛嘉彦什么时候白日瞎话的本事这么厉害了!分明是一路压迫她,宠更是半分影子没见到!
方燕绥一直留意着她的神色,这会见她呲牙咧嘴,不由又乐了几分,道:“我瞅着表情也挺丰富的。”
姚信从后头走上来,极为妖冶的双眼一眯,笑的贼兮兮的:“盛兄一定好好管教,我看令妹张牙舞爪似只猫,怕是不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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