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认识谢瑶华,孟萋萋心神一收,细细去想是哪年的百花节。她好像记得自己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跟谢瑶华吵着要出宫去看百花神,皇帝没有办法,只好前呼后拥的派了许多人跟随她们。那时候的确是侍卫开道,百姓们夹道围观,场面盛大。
但那一年的百花节也真是好看,依稀记得那年的烟花……
难道阿容是当时百姓中不起眼的一个?
孟萋萋这边猜测着,那厢阿容又在继续:“其实当时本有机会跟公主攀谈一番,但家人催的急,后来因为要事,容某不得不和家人立即出发,离开了京城。如今再回到京城,容某已是家破人亡的一个人了,当年百花节上陪着我的一干家人与兄弟,纷纷已经奔赴黄泉。所以如今看到公主,容某难免感慨万千,想到当日和家人一起观赏烟火及百花,那场景终身难忘。”
孟萋萋一时不知怎么安抚他,只好:“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只是听你所,你的家世背景应该不错,为何家人死后,你却做了山贼呢?你刚才你们寨子有三不杀,听起来也是忠肝义胆之辈,行的端坐的正,可山贼到底是山贼,难免烧杀抢掠,这不是违背你的初衷么?”
阿容几声轻笑:“的确如此,如你所,我其实不过是一个伪君子罢了。不瞒公主所,容某家训‘不欺老弱,不助昏庸’。但容某现在堕落至此,早就违背祖训,也无言面对先祖。但我实在逼不得已,敢问公主,对着杀了你全家的仇人,你还做得到刀不血刃吗?”
孟萋萋觉得他的祖训好像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再度听到他后话,对上阿容一双冰凉的眼神,只觉后脊发凉。
如果盛嘉彦是那张阴沉的冷,那阿容就有点阴险了。他可以一直笑着,但什么时候算计你,那都是拿不准的事。
一丝强烈的预感从孟萋萋心底升起,这样的预感让她有些后怕,甚至想要躲避阿容投过来的眼神。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喊了一声:“大当家,盛嘉彦孤身来了!”
阿容浑身一震,看得出他情绪很是激动。孟萋萋看着他这样更是有些担心,他不会对盛嘉彦做什么,为什么盛嘉彦孤身一个人来了……
阿容与盛嘉彦竟然是认识的么?
盛嘉彦的黑氅不多时很快就出现在台阶下方,他抬头沉沉地目光扫了过来,看见孟萋萋躲在门口看他,而一个面容极为普通的男人正冲他微笑。
盛嘉彦的眼神再回到孟萋萋身上,孟萋萋额头上包着白纱,眼神晶亮,看起来是没什么大事的。盛嘉彦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抬步走上台阶。
盛嘉彦踏上最高的一层台阶,眼见着就要走过来,孟萋萋也准备扑过去嘤嘤哭诉。谁知那阿容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把剑,刹那间直接劈向盛嘉彦。
盛嘉彦似是早有预料,脚步微退身形一闪便轻松避过,他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光靠双拳来抵挡阿容手中的泠泠剑光。
孟萋萋要扑过去的速度猛地刹住,连忙又躲在门后看他俩刀光剑影。
盛嘉彦自从跟了迟峥长进许多,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由孟萋萋欺负的孩童。
只见不多一会,阿容手里的剑已经被盛嘉彦夺在手里。盛嘉彦挥剑斩向他脑袋,阿容却笑着一动不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盛嘉彦的剑锋停在了他的脖颈处。
再深一寸,便可以割开阿容的喉咙。
“少爷----”阿容几乎哽咽,身子笔挺的站着:“容山拜见少将军。”
盛嘉彦面色平平,并无过多高兴地模样,他将剑一收:“容山,这事你做错了。”
阿容没想到盛嘉彦跟他再次见面,竟是这样话。当日他们容家追随盛家军南征北战,容山的父亲作为盛家军的军师,更是核心人物。而他自己,也与盛嘉彦一同长大,俩人情同兄弟,更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攸关的事。
盛家一劫,如今活下来的除了一些盛家军的旧部,再就是他们二人了。容山废了多大的功夫,才能再次寻回盛嘉彦,再次跟他见面。
容山知道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若是放在当年的盛家军中一定要按照军法处置。故而他跪地道:“少爷,我……”
盛嘉彦将他一把拉起,拽入堂中,让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孟萋萋关门。
孟萋萋大梦初醒,就要出去把门带上。
盛嘉彦冷看她一眼:“去哪儿?就待在这里。”
孟萋萋无法,只得站在大堂内的角落里听他们俩人叙话。
怪不得她觉得阿容的家训熟悉呢,原来是当年盛嘉彦父亲旧部的儿子。阿容的父亲容厉是当年大楚朝最厉害的军师,他的运筹帷幄用兵如神,堪称给了盛家军如虎添翼的能力。只可惜盛家一朝惨遭灭门,连同誓死跟随的这些部下也没能幸免。
怪不得刚才阿容他的家人都已奔赴黄泉,原来是因为这样。
等等!
孟萋萋心里忽然警惕起来,这么来,她的舅舅不就是阿容口中的杀父仇人?!
那厢阿容不知和盛嘉彦到了什么,已经激动地将脸上的易容揭下。他原本该清秀俊朗的面上,横遍着大大的刀疤。饶是孟萋萋上辈子杀人无数,见了这样的痕迹,还是不由得内心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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