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受虐狂似的伟大,她最看不上眼。
唐芳年要是自己不来争取的话,那她也就不要他了。
大才子们做完诗,这回一路老实到了平阳侯府。
陆路比水路要绕一大圈,故此,到了地头已经快差不多辰时过半。
男女客在前院就分流了,进到二门,来迎客的却是个面儿嫩嫩极漂亮的丫头。
孙巧巧本来还担心面见侯府老太太要用什么礼,谁知,这丫头只把她们姐妹交给一个管事媳妇就进了内院。
然后这管事媳妇又把她们引到一个小厅里,只说,“等着,待会传唤姑娘奏曲,自有人来请。”
之后一个刚留头的小姑娘上过一回茶水以后,就再没别的人来了。
等了许久,孙冉冉就纳闷起来,“姐姐,这大户人家宴客,主人家不迎客的么?”
孙巧巧笑,“我们算哪门子的客,人家请我们写的很清楚,就是弹曲给老太太生辰助兴。”
孙冉冉有些不高兴起来。她估计到这会子才明白,这是被人打脸了。
说到底农家地位再差,那也是良家。侯府把人请来,却当做贱籍的乐妓对待,换做脾气大一点的,早就拂袖而去了。
孙巧巧很想瞧瞧这一出戏接下来会如何收场。李珆应该不至于送上请帖之后,再行如此羞辱之事。
那么这里面的原因,肯定出在侯府管事的女眷里头。也不知是谁,对她敌意这么大。
差不多等了一个时辰,有人来唤,请孙巧巧过去奏曲。
也不知穿过几重院落,才终于来到一处开满了木芙蓉的大花园子里。
奏曲子的地方,在水榭的花厅旁,有汉白玉围栏的水池边。
这个位置一来方便花厅里的女眷听曲,二来,水池对面隔着一从芙蓉花后的男客也能听个曲子的余音。
孙冉冉年纪小也知道,这样弹琴是很不对劲,所以她悄悄地说要回去算了。
孙巧巧却不干。
这件事说出去,无论如何打的也是侯府的脸。至于她,作为被折辱的弱者,只会被人同情。
这种事情,她当然一定要让那个折辱她的人满意才行啊。
孙巧巧把妹妹安顿在一丛月季后,挡住男客的视线,“你坐在一旁仔细听,这是一首你还没听过的曲子。”
孙冉冉还是很在意,“我总觉得这样弹曲不好。”
孙巧巧笑,“有什么不好,你瞧我今日穿的什么。”
孙冉冉捂嘴笑,“我倒忘了,姐姐扮个俊俏书生呢。”
今日穿的这一身天青色的男装,真当得起fēng_liú倜傥四个字,孙巧巧自己见了都脸红。
人一瘦,颜值提升不知多少个档次。一胖毁所有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调好琴,孙巧巧就看见花厅开了几扇窗,有几个漂亮的小姑娘一眼又一眼地扫过来。
平胸的福利那就是扮男装,真的可以以假乱真,何况这张雌雄难辨的脸,正是女孩子无法抵挡的那一种类型。
故此孙巧巧朝这些小姑娘一笑,就引起一片害羞惊呼。
待姑娘们再望过来,孙巧巧已肃整面容滑下了第一个音。
《春江花月夜》
这样的经典名曲一出现,女客这边的窗户很快就多开了几扇,隔着湖的男客那边,诗词唱和的声音也渐渐低落了下去。
整个院落渐渐只有风摇芙蓉的声音,伴随着优美如水连绵起伏的曲调。
在众人痴迷音律之时。当场却有数人黑了脸。
尤其以李珆和唐芳年的面色最难看。此外白延庭则是一副羞愧若死的表情,姚美鸿一边急于听琴,一边又恼怒侯府竟如此欺人,故此面色纷呈变幻不定,杨枫在见到藏在月季花丛后孙冉冉的小小身影时,本来难看的面色就更加难看了几分。
白江涵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扭身朝花厅对面跑。
随后是李珆和白延庭,也相继跟上。
孙巧巧一曲终结,二话不说,抱了琴,拉了孙冉冉就走。
不知道名士风范是不是这样秀的,总之,这样走挺拉风带感的。
“孙姑娘,请留步。”走不多久,李珆果然来唤。
孙巧巧只是侧身朝他微微倾身一礼,就继续前行,绕过池子时,唐芳年已等在那里。
这人估计是气狠了,顾不得男女有别,竟上来就拉了她的手,带她出门。
孙巧巧正愁找不到路呢,有了唐芳年带路,就又可以继耍帅了。
花厅里,李老太太不知就里。
“这是何故,那俊俏书生,怎地又是个姑娘了。”
李珆黑着脸没做声。白延庭叹气道,“此人乃是慧静师太关门弟子。”
李老太太吃惊,“白云庵慧静,柳青娘?”
白延庭正色道,“不错,正是前朝柳太傅孙女,词曲大家,才名绝艳的青柳居士。”
李老太太人老成精,一双利眼立时狠狠地瞪了身旁的小姑娘一眼。
若孙巧巧在场,一定认识这姑娘,她就是那日随李珆去灵隐寺上香的漂亮小姐。
只不过这白玉涵已然没有半分当初的骄矜之色,她此时一张俏脸煞白,几乎快要当场晕过去。
“唐突了名士,是我们侯府礼数不周,珆儿,你速速备大礼,前往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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