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食物,为了保持清醒,晚上的饭菜自己肯定一口不能吃,但又需要体力,存起来的那个鸡蛋根本就不够。偷手电筒时,最好再去偷一点食物。
最后是洞中那段水潭,昨夜下了大雨,洞中水潭可能暴涨,说不定洞里也会漫起地下水,她还需要泅水用具,否则,洞中情况不明,她可能是送死!
对了!老夫妇的葫芦!系在腰上和胸前,不就是救生气囊?
正想着,时至中午,木窗边又递进来饭盒和水壶。
这次,颜缘只留下了鸡蛋做晚餐。白水煮鸡蛋里是没法下药的。
她要睡觉保持体力,夜深人静才好行动。
天公作美,一入夜,又是一场雨,雨势不大却连绵不断,四平八稳。
雨打瓦片,噼噼啪啪,屋里,张妈垂手站在吴仲良跟前,老老实实回答吴仲良的问话。
“怎么样?”
“下午跟钟宸打的电话,在临水县的公用电话亭打的,变了声音,没有超过1分钟。拖了这么久才联系,钟宸还是没露面,都是齐放在谈。”
“齐放有没有要求见颜缘或是听听声音?”
“有。之前按照您交代,我把颜缘的里外穿着报给他们,钟宸没有再怀疑。但齐放,您知道的,他坚持只有354万美元。说再多,就只能等几天,或是国内转账,给人民币,还要听颜缘的声音才支付。”
张妈寒战了一下。齐放,他不疾不徐冰冷得仿佛并不在乎颜缘的死活,张妈觉得,他比钟宸棘手得多。
吴仲良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想到杀出个齐放!要是钟宸,恐怕早就有个结果了。”
张妈疑惑道:“您觉得,钟宸能支付2000万?”
吴仲良叹了一口气:“若是给他时间,当然不止354万。可齐放在,不能再拖了,齐放背后……你晚上出去通知钟宸,钱一早打到瑞士银行,到账后他就能听到颜缘的声音。再打人民币两千万到另外一个账户,我们就还人。要是还拖时间耍花样,就别怪我不客气。”
张妈立刻答应下来。
一旁静立良久的瘦猴犹豫了一下,小心提醒吴仲良:“老大……”
吴仲良恨恨道:“我能不知道??支付人民币,哼哼,查封账户追查资金走向这种事情,国内银行分分钟就办了。齐放这是将我们当成一般绑匪对付呢。这样也好,若是医院那位让他有半点疑心,只怕齐放忙不迭就答应了。”
“可就这么点钱,老大你真甘心?”瘦猴道。
吴仲良诡异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看上去人畜无害:“钟宸此时应该真没多少钱,连5000美元都凑出来了,可见平时都是麻布口袋当避孕套,装□□大!妹妹说他捐赠的古玩很多赝品,看来是真的。能把他憋到油干灯尽,老子畅快!”
他皱了皱眉头:“只是我没想到齐放这么难对付。从前我以为他喜欢颜缘,会跟钟宸大打出手。呵呵,后来还不是说放手就放手?这些家伙把官帽子看得比天大,全他妈无情无义、无脸无皮!居然还和钟宸称兄道弟?真当钟宸是兄弟也行,为啥拦在钟宸前头跟我讨价还价,全然不把颜缘死活放在心上?还不是担心影响他老头子的政绩?只是他一定想不到,他能讨价还钱,我也能搭生意往来。你等着看,将来钟宸和齐家彻底撕破脸,我也算出口心头恶气!”
瘦猴眼前一亮:“搭往来?老大是说,今后再绑钟家的人?”
吴仲良哼了一声:“你以为绑人容易?”
瘦猴不吭声了。
吴仲良又吃吃笑起来:“明天钱到账,你就把颜缘给办了,喝个头汤。兄弟们乐意干的都上,再拍点照片。呵呵,钟宸掏钱赎人,咱们来个买大送小,最好给人揣个小崽子回去。至于照片麽,看我妹妹心情,过段时间钟宸养肥了膘,我们再宰一个高价也有可能……”
张妈立刻打了个寒噤。
她检查颜缘身上的时候,瘦猴儿可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今天下午瘦猴儿得意洋洋地说吴仲良已经允诺他事成之后奖赏他……
钟宸那么喜欢颜缘,也能忍着珍重着,若颜缘让瘦猴儿开了苞,让一群人给轮了……这就是吴仲良的变态打击吗?
她心有不忍,却打死也不敢吭声。
正想着,吴仲良的声音再次入耳:“他们家和公司附近警察还是很多?“
张妈弓身回答:“是,都围着。”
“你们村的人,没有起疑吧?”
张妈忙答:“不会,大家来去都隐蔽,只有我进出多一点。他们都知道我爹妈住院的事儿,绝不会想到别处。”
“嗯,趁着天黑去吧,别让人看见。”
“是。”张妈低头退出,在屋檐下戴上斗笠,拿了手电筒,在一个黑衣男子陪同下往外走。
在出谷的山洞前,一堆篝火燃得正旺,火堆前,两个守卫一看到他们就站起来,问了两句,方才放行。
张妈心内腹诽:都说自己是心腹,还不是防得跟贼一样!
雨一直下,雨声不紧不慢,这样的天气十分催眠。人们很容易睡得沉,就是绑匪们也会放松警惕。
深夜,颜缘吃了两个鸡蛋,开始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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