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澶和萧昱完全愣了,呆呆点头,呆呆转身,半晌都没回过劲儿。
“世子殿下,还搜出了一样东西,您看?”白枫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一枚令牌,“徐常的包裹里找到的,藏在一个束发带子里面,开始还没搜着。”
燕迟接过手一看,只见令牌乃是青铜打造,上面刻着青雀纹路,燕迟不置可否的笑笑,“拿去给拓拔公主看,她知道这是什么。”
青雀乃是北魏皇室图腾,这东西必定是皇家之物,燕迟料想着和北魏四殿下有关,便不打算插手此事,等白枫出去,燕迟便起身朝外走。
一场动荡惊的大家都起了身,而眼下已经到了后半夜,大营又恢复了宁静。
燕迟抬步往拓跋弘的大帐而去,到了帐前,果然看到里面灯火暖然。
见燕迟来了,他安排的侍卫连忙行礼,里面拓拔芜和秦莞听到了行礼之声都是一讶,拓拔芜眉头微皱,看了秦莞一眼,“你去吧,我一个人看着便好。”
秦莞不知燕迟所来为何,便先走了出去,一出帐门,却见燕迟背对着帐门口站着,他目光微微抬着,正看着天边的一弯清月,白日是个阴天,晚上无星无月,到了这会儿,这一弯清月却从云层之后露了出来,正应了案子得破。
“世子殿下——”当着这么多守卫的面,秦莞很是守礼。
燕迟转过身来,皱眉道,“不是让你回去歇着?”
秦莞唇角微弯,“拓拔太子脉象又似有好转,我便在此陪了一会儿。”
燕迟眉头紧皱,前几日拓跋弘刚刚得救不知何时就会病变,且查案紧张凶手随时会再动手,秦莞一直守着也就罢了,如今凶手抓到了,且拓跋弘人也好了不少,怎还要守着?这几日秦莞虽然甚少露面,可她面上的疲惫之色却是显而易见。
见燕迟面上似有不悦,秦莞回头看了一眼道,“那好,那我现在就去歇着。”
说着交代了侍卫一句,又进去和拓拔芜打了个招呼方才反身出来,拓拔芜将外面的话隐隐听了个清楚,不由轻哼了一声。
“如此可好了?世子殿下这几日也十分劳神,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案子破了,拓跋弘脉息也一日比一日强,眼下的秦莞十分轻松自在。
燕迟闻言方面色稍霁,点点头,“我送你过去——”
虽然距离到太后寝帐处不远,可如此便能和燕迟独处一会儿,秦莞自然欣然点头,“案子破了,怎面色还如此严肃?”
燕迟转眸看她一眼,神色有几分严肃,他个头比她高了不少,这会儿的目光根本是朝身边斜视下来,“案子破了,明日皇上大概会宣召我们,你可想好了要什么赏赐?”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秦莞心知燕迟着急,秦莞脚步微微一慢,“你说,女子有没有做官的可能?”
燕迟却兀自停了下来,“你是想入刑部?”
秦莞眨了眨眼,面上却因为燕迟格外的严肃而生出一丝薄笑,她面上带着笑意,心底却有无数的无奈,燕迟这几日必定猜不透她要做什么,因此而生出的担心必定十分磨人,然而她又能如何表达?
“我……我想女子能光明正大查案子,你觉得可行?”
燕迟看着秦莞,眸色微微一松,到底还是如他所料了,秦莞对狱案的执着比他想象的更深,她从前是不得已之下帮人,现在是真的想用自己的仵作之术做点事情。
“大周两百余年,从未有过女子为官。”
燕迟不得不告诉秦莞这个实情,秦莞却唇角微弯,“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一试。”
燕迟对上秦莞清冽的眸子,“你还未完成的心愿,莫非就是想开女子为官的先例,用你会的仵作之术去为民请命?”
秦莞唇角微抿,“倒也算不上为民请命……”
燕迟记得秦莞那日所言,他说读书之人和在朝为官之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她说她虽然是女子,却也有顶天立地之心,如今这话再想起来,燕迟心中也仍然有几分震动,秦莞这分明就是想入朝为官。
这般想着,秦莞这话在燕迟心中便成了谦虚,燕迟面上的严肃之色散了两分,“既然是这样的事,你又为何瞒我?我总以为你要做什么危险之事。”
秦莞心知燕迟想的太简单了,苦笑一下道,“这事说起来,也是危险的。”
“世上最安稳的,自然是安于后宅,可你不是凡俗女子,你想做的事自然有几分危险,可比我想的还是要简单多了,皇上如今既然已经默认你帮忙验尸,且你帮忙破案的名声也已经出去了,往后你便是不想帮忙只怕也会有人找你。”
秦莞见燕迟眉眼之间果然松快下来,也不忍说自己最终的目的并非这般简单,她要做的事并不能完全告知与他,既然如此,又何必现在让他担心。
秦莞唇角微扬,“既然如此,那我便得要点其他实际的东西了!”
燕迟见四下无人,抬手牵了一下她的手,秦莞心头一跳,面上不由浮起一分微热,幸而燕迟只捏了捏她掌心便松了开,“不管你要什么,太后娘娘必定允你,只是你说说我此番又该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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